潘四涟赶忙点头:若是认罪良好,也许……
虽然知道不可能。但还是希望薛放能够认一认,至少还有缓和的机会。
薛放吁了口气,他看看自己戴了镣铐的手,伤处已经愈合的差不多了。
“田大人,”抬头望着田溪桥,薛放道:“我真的……后悔。”
田通判仿佛有些意外。
薛放笑道:“我是后悔的很,怎么没早点儿打死他。非得等昨晚上才动手,那简直已经太迟。”
“薛放!”田溪桥怒地一拍惊堂木。
潘旅帅张大了嘴,整个儿呆怔。
问到这里,似乎没有别的异议,人确实是死在薛放手上。若无意外就可以定案了。
为了叫潘四涟等摇摆不定的将帅死心塌地,田溪桥吩咐:“把施武的尸首抬上来。”
只要是看见施武惨相的人,哪怕是有心维护薛放的将官,也得三思而后行。
再怎样那是一名旅帅,如果可以随意滥杀,开了先例,谁保的准下一次薛十七郎、或者别的什么人,也如此效仿地对同僚下死手呢。
田溪桥命人把公文收起,他已经准备向温监军交差了。
却就在这时,去抬施武尸首的差人回来:“大人,温监军那边派人将尸首抬走了。”
田通判诧异:“什么?”
正要派人去问,又有传令官匆匆而入:“大人,温监军紧急传信。”
田溪桥接过那封信,打开扫了会儿,大怒。
潘旅帅在旁探头探脑,想看一眼是怎样,田通判却反手一掌,把那封信狠狠拍在桌上:“岂有此理!”
亏得潘四涟眼尖,依稀瞧见是什么“停……审,等待……”之类。
田通判发无名之怒,过了会儿,却冷静下来:“把薛放押入牢房,好生看管,不得有误。”
差役过来扶住薛放,薛十七郎也有些意外,看了看田溪桥,只得出门。
转往牢房之时,薛放忽然看到屠竹手中提着两包药,正在跟斧头说话似的,薛放扬声唤他,屠竹听见,赶紧撒腿跑来。
不料又有田溪桥的人上前拦阻,不许屠竹靠近。薛放只得扭头:“你不跟着杨易,又跑来干什么!”
屠竹无法靠前,只能道:“先前杨先生叫我去买药,我回来才听说他去了温监军那里……旅帅,旅帅……温监军那边他们拦着不许我进内……”
此刻田溪桥出来,怒喝:“什么人在这里喧哗,打出去!”
薛放已经快走到角门,心里的不安越发重了,他回头望着屠竹他们后退:“快去找他,给我找到杨易……戚峰、不,找隋子云……”
屠竹跟斧头等越来越远,有些听不清他说什么了,只能大声叫:“旅帅!”
薛放并未虚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