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音在树林中荡漾。
许久都未有回音,直到回音声完全消散,也没有什么人跳出来。
岑姣眼眸中的情绪淡了两分,原先苍白无色的脸上,也渐渐有了血色。
她深吸两口气,从方才极端的愤怒中冷静了下来。
这不合理。
她虽不喜欢流黄县这个地方,可在这个地方,和她算得上有仇的人,不过是落魄山村中的村民。
那些人,迂腐又封建,贫穷且落魄。
光是养活自己,就已经是难上加难的事情了,又怎么能布下这样的局,就为了对付自己呢。
更何况,三年前岑姣和赵侍熊从流黄县离开后,赵侍熊便动用了自己的势力,让那些人,该坐牢的坐牢,该送回家的送回家。
现如今,那个村子里,没有被关起来的,只剩一些老人孩童。
那些人,又哪儿来什么能力,布下什么局来对付自己呢。
岑姣呼吸一滞。
倘若那些人针对的不是自己呢。
岑姣再次环顾四周,的确什么人都没有,硬要说有什么不对的,那便是她站着的地方,树木看着要瘦弱些,看着刚长出来没两年,和旁边那高耸入云的树木显得有几分格格不入。
只是现在,岑姣倒也顾不上去深究那格格不入。
如果她没有危险,那么现在陷入危险的,便是魏炤。
得赶紧回去。
想清楚其中关节,岑姣没有再耽搁,她几乎是在山林中飞奔。
灌木丛上的尖刺在剧烈的摩擦下扎进了岑姣的手腕脚踝,岑姣吃痛皱眉,却没有停下步子。
那是一条人命。
任岑姣再怎么冷情,都不能眼睁睁地看着一个人死去。
……
离开黔州的飞机上,魏炤睡着了。
他感受到了颠簸。
在那一瞬间,魏炤心中了然,是飞机撞上了气流,所以有些颠簸。
可是下一刻,新的念头将这个想法盖过——飞机的颠簸怎么会压得他后背发痛呢。
魏炤下意识想要睁眼,可黑暗之中,却似有一双无形的大手将他拉扯进了更浓郁的黑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