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赵侍熊这般坚持,岑姣哪能让他去为了自己母亲的事情奔波,自个儿却当甩手掌柜。
两人在准备好一切,在三天后启程去了黔州流黄县。
只是到了流黄县,离当年岑姣母亲被拐走的山中小村还有一大截距离。
那个村子坐落在深山之中,还没有通车,有一截,得自个儿爬或是坐驴车。
赵侍熊年纪大了,爬不动山,两人在流黄县寻了个那个村子出来的人,租下牛车,请人带路。
那个年轻男人黑黢黢的,看不出年纪。
在岑姣与他交谈的时候,男人的视线一直上下打量着。
“我爷爷是来寻亲的,想请你当我们的向导,领我们进山,我付你一千的报酬。”说着,岑姣低头从小包里摸出了五张纸币,“这是定金。”
看到钱,男人的视线终于从岑姣身上移开,他看向岑姣手中的纸币,抬手去接。
“寻亲?你爷爷姓什么,村里没多少人,我可能认识。”男人带着厚重的口音。
岑姣笑了笑,“爷爷姓赵。”
见男人点钱的动作顿了顿,岑姣又补充道,“他很小的时候就被带走了,后来也换了姓,所以也不知道真正的姓氏。”
男人这才继续点钱,他将那五张纸币翻来覆去看了好几遍,才点了点头道,“小时候就被带走了的事儿,在我们那儿常见。”
“那些女的,逮着机会就跑呢。”这句话里,淬满了恨意。
见岑姣的神情在一瞬间变得奇怪,男人又抬起头,他看向面前面容姣好的人,笑了起来,露出了一排有些泛黄却是整齐的牙齿,“我们那儿穷,好多人都受不住,跑了。”
岑姣笑了笑,没接男人的话。
收了钱后,男人去准备驴车,岑姣则是回到了赵侍熊身边。
“爷爷,我总有些担心。”岑姣倒了杯温水递给了赵侍熊,又从包里取出赵侍熊每天都要服用的药,“现在还没有进村子,只是和那个男人聊了几句,我就觉得不大对劲……”
“姣姣,做事不能瞻前顾后。”赵侍熊打断了岑姣的话,他抬手摸了摸岑姣的脑袋,“有爷爷在呢,虽然这次只有我们两个人,但我也通知了别人,只要没有每天传消息出来,他们就会进村寻我们,别担心,不会有事儿的。”
饶是赵侍熊这样说,岑姣依旧有些心事重重。
很快,男人便牵着驴车回来了。
岑姣扶着赵侍熊坐上了驴车。
驴车上铺着泛黄的旧被褥,有点霉味。
岑姣皱着眉小心翼翼地坐在了赵侍熊的身侧,她虽娇气,却也分轻重,现在在做事,不是嫌弃这些的时候。
只是岑姣并没有注意到,赶车的男人在看到她眼底的那一丝厌恶后,眼底竟是升起了浓烈的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