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嘶——”
是摸一下都会很疼的伤口,路沉星轻轻吸了口气,抬眸看向被民警制住的父母,冷笑。
“我是贱种,那你们是什么?贱种的父母?贱父母?”
路建业本来就是暴脾气,听到这话哪儿忍得了,撸起袖子就又要过来打路沉星,就在这时,门外忽然响起敲门声,随后一位民警走进来,通知道:“把人都带到号调解室来。”
一行人浩浩荡荡的去了号调解室,民警刚推开门,路沉星就看到了昨天才见过一次面的男人,男人穿着黑色的高定西服,优雅得体的坐在沙发上,哪怕是在处于调解室这样狭小逼仄的空间里,也丝毫遮掩不住男人身上的贵气。
男人面前的木质茶几上堆放着一叠文件,他正有条不紊的与民警交谈着什么,听到门口的声响,这才抬眸看过来,幽沉的双眸先是从路沉星的父母身上扫过,随后才缓缓定格在了路沉星的身上。
第章
男人的瞳孔晕染着极重的墨色,如同无尽的夜空,让人无端的心底发寒,路沉星感觉自己就像是被苍鹰盯上的猎物,暴露于茫茫原野之中无处可逃。
太可怕了,这个男人。
他好像,被扼住了命运的咽喉,任人宰割。
路沉星身体控制不住的往后退了半步,直到撞上身后的民警,他才猛然清醒过来,定住了心神,鼓足勇气,硬着头皮重新对视上男人的眼睛。
“既然当事人都已经到齐了,那就把事情的经过再详细交代一遍吧,有什么不对的地方,也好当面对质。”
民警主持着局面,男人简洁明了的交代了一下事情的来龙去脉,然后把行车记录仪的视频拿了出来,并且,男人似乎清楚路沉星对于赔偿款项的疑惑,把s店开具的修车费用明细也给路沉星看了个仔细。
路沉星仍旧不知道男人那辆车到底有多贵,但是男人递过来的材料十分齐全完整,材料文件上白字黑字清楚的标明了修车的具体项目和费用,并且因为修车而产生的各项费用也都开了相对应的发票,每张发票上也都清清楚楚的盖了s店的红章。
所有的材料,都证明着,男人所说的修车费用三十万并非信口雌黄。
路沉星这才意识到,这件事情的后果,比他预想中的还要严重得多。
可是严重又能怎样?他是真的赔不起。
他的父亲路建业是个酒鬼,又好赌,家里的钱早就被路建业挥霍光了,还欠下不少钱。
而母亲陈秀雯因为常年被路建业家暴对待,早就患上了精神疾病,时而清醒,时而疯癫,已经辨不清是非黑白,只看路建业做什么,她就跟着做什么。
路沉星很小的时候就不从家里拿钱了,也不再住在家里了。
小时候没有饭吃,他就捡别人剩下的来吃,后来捡别人剩下的也会被抢走,他开始学会打架,学会逞凶斗狠,把周围同龄的不良都打怕了,才没人敢抢他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