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书不吉利,不过你想看,那我还真有。”
鱼阙睁眼看他真的摸出来一本封面古旧的书籍,上面的书页发黄发脆,不过保存得很好,字迹依旧清晰可辩。
古寰则相当于一本记录祖洲时代的百科全书,里面有传说、图记、野史,但很早之前就不再允许流通在世间,或者说是失传,压根没剩几本传世,也就没办法通过术法再印刷。
“你要听什么?”
“魇阴神君。”
“嗯?”
鱼阙说,“我要听关于魇阴神君的记录。”
晏琼池面不改色地将书页翻到魇阴神君一栏,动作倒是有点不情不愿的,像是要被人看光,别扭,捂着,不愿意。
见他这个模样,鱼阙从躺着的状态坐起来。
她才不相信晏琼池会老实将书上的内容读给她听。
于是晏琼池抽了她的枕头叠成靠背靠在**,鱼阙则靠在他肩上,书放在他的膝头,两人耳鬓厮磨一同读书。
倒霉的黑蛇被放出来。
它盘成灯座,蛇信为灯,照亮昏暗的床帐,为了增添床帐共读的氛围,它的尾巴上还举着添了香料的薰笼。
幽幽的帐中香漫开,混合着淡雅的兰息。
催人欲睡。
晏琼池念字速度慢,但是嗓音好听。
可惜窗外没有下雨,少年故作低沉但是很甜的音调叫人觉着很适合在昏昏欲睡的下雨天气听,确实很好入睡。
鱼阙听着听着忍不住抬眼看他。
他的脸沾染暖意,眉目平和,方才在船上抱着枕头打滚时候弄得有些散乱的长发贴在颊边,漆黑的眼睛看书,垂下来的睫毛历历可数。
鱼阙对上他的眼睛,又把视线挪开,假装有很认真地听他念书。
记录着有关于魇阴神君的生平不过短短四页页,很简短,从生平到陨落以及一些主要的事迹便没了。
另一个主神梦阳神君的记录却足足十多页。
并且被人用黑墨涂去了大段的段落。
分不清是晏琼池淘到这本书时就有,还是他涂上去的。
当读到“魇阴神君荒**无度喜爱女色”时,晏琼池语气幽幽:
“假的,我怎么不知道魇阴神君喜好女色?”
他低头蹭鱼阙,可怜兮兮道:“这些都是假的,你知道史书都是胜利者的书写,他们才不会美化一个失败者,被暴打一顿后肯定要污名化他的面目。”
“依我看,有些乱写的书禁了也是好事,我很正经的,我保证。”
鱼阙柔软的颊肉被他蹭得红红,“不要蹭我了……魇阴神君不正经跟你有什么关系?”
她此前在烛玉京听祭祀的颂祝,可没少听关于魇阴神君的事迹,此獠的形象早就已经根深蒂固,晏琼池怎么说都没有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