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洲的文字要结合东洲的方言来理解,鱼阙不开口,只听只学,不会讲。
把脸埋在她脖颈处的晏琼池念给她听,告诉她,这是随同晏琼渊的亲卫给他汇报的行程。
“晏琼渊么?”
说起晏琼渊,两人语气和眼神都变得微妙起来,都还记着向他求救反被咬的那一夜。
晏琼渊并不像二人一样深恶痛绝钩夫人,相反的,他和钩夫人的关系亲近。
虽没有亲眼见过,但二人因为颂祝从啸月山庄来烛玉京时,曾经在暗处捕风捉影听到了某些不堪的议论。
侍女们说,今日大少主又到夫人房中去了,一待足足就是好几个时辰呢。
每次出来,房内都会变得一团乱。
连带着,夫人心情都变好了。
钩夫人并非晏氏兄弟的生母,又对小少主这般迫害,后得知林氏如何惨死,兄弟二人更应该同仇敌忾将钩夫人拉下马才是。
怎奈,有这些风言风语传出来,晏氏里流传的谣言,十有八九都是真的。
眼下家主——晏氏的家主下落不明,没有人能管控得了这种污秽的流言。
而且越发的糜烂。
那天晚上,杀了钩夫人的晏琼池拉了鱼阙逃跑,两个小孩好似无头苍蝇不知怎么办,第一时间其实想到的是要投奔兄长。
但大少主并不包庇他们。
在得知钩夫人之死讯后,晏琼渊脸色一变,立刻以法理相压,调遣晏龙庭的亲卫去捉拿晏琼池和鱼阙。
他对杀害母亲钩夫人的二人深恶痛绝,甚至于亲自上阵,提剑要杀平日里爱惜的弟弟妹妹。
大少主和主母有私情,传出去可不好听。
既然要为情人报仇,打着弑母的伦理旗帜可算顺理成章。
兄长相逼,且不留余地。
晏琼池和鱼阙差点就夭折在了雨夜里。
鱼阙想到雨夜里的相斗,抬起头去看晏琼池的脖颈。这里常咬着黑蛇项圈,其实就是为了盖住那天兄长在他脖子上留下的剑痕吧?
她伸手去摸少年的脖颈,倒是让他舒服得好似一只被挠下巴的猫儿,眼睛都眯起来了。
被像撸猫猫一样顺毛的晏琼池把传音鸾抹去。如今他脖颈上的剑痕早就没有了,细皮嫩肉的,瞧不出有什么异常。
不过在竹林相斗时,晏琼渊一剑砍下来……晏琼池脖颈喷血,向后踉跄,摔在水洼里,而后头脸被兄长摁进污水里。
他是该死在那个雨夜里的。
像那些倒霉蛋一样,被哥哥们杀死。
恨吗,当然会恨。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