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
指的谁?
白色中衣外套一件小袖的玄黑袍子,抽绳束腕,把多余的放量用腰带一束,头发也用自己的木簪胡乱绞住簪好,再看镜中的自己勉强算得上精神,才背上衔尾剑出去。
*
鱼阙遵循着燕栖给的线索,出了荷风台,尽可能地避开耳目,直直朝烛玉京往西十里的一处树皮刻着三道斜线的枫树下去。
燕栖说自己会在这里等她。
可她到达时却不见其身影。
决意再等一会的鱼阙扶着树干,左右张望,虽然目及之地,阳光和煦,但她心里始终觉着好像哪里不太对劲。
在太阳底下站了一会,不对劲的猜想证实。
确实不太对劲。
阳光,比昨日还冷了一些。
周遭景色也不太对。
一夜之间,烛玉京的枫树更加的鲜艳了。
昨日的潋枫还不曾染得这样红艳。
鱼阙看着落在手心里的斑阳,眨了眨眼。
“你终于来了。”
正当她感觉奇怪的时候,燕栖不知道从哪里出现,依然是黑衣打扮,但语气带着几分疲惫虚弱。
回头,能看见她手臂垂落不自然,脸也苍白。
医修出身的鱼阙一眼就判断出燕栖受了伤。
不过自己一向自诩守时,何故用终于来表述?
燕栖说:“我在此地等你七日了。”
“七日?”
鱼阙有些奇怪:“何来七日?”
“是,整整七日。”
燕栖非常肯定的说。
鱼阙想不到自己居然睡了七天,难怪会觉得全身乏力……不对,她向来不是什么嗜睡之人,怎么会好端端地昏睡七日。
鱼阙想起来昏迷过去前,晏琼池的眼神……就觉得很不对劲。是他把她的五感剥夺七日之久?
“我知道了。”
暂且把这份疑惑压下,她视线下移,看着燕栖垂落不自然的手,问:“你的手,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