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晏琼池淡淡的回应。
碎裂的门再次被推开,晏琼池抱着鱼阙领着白珊进入了矢海之牢最底层的密室里。
整座矢海之牢呈现出倒梯形结构,上方布置了多种阵法,以掩盖藏在其下诸多邪恶。
密室之中到处用金色的笔绘满的颂祝,这都是有关魇阴神君的密文,白珊看不懂上面说的什么,依稀能从壁画里猜出这是歌颂魇阴神君。
石台的十六个圆坑里是被红色煞气托起来的法器,有阴阳镜、五番印等许多鱼阙见过或者没见过的法器罗列其中。
晏琼池抱着浑身是血的她,放在了石台上。
光芒自头顶上方倾泻,白衣的晏琼池置身其中,面目平静。
白珊站在角落里,看他把鱼阙放在石台上,他用术法清理了她脸上斑污的血迹,用自己的血抹在她唇上,让她看起来不至于太过苍白。
被生死分隔的他们好似在进行最后的道别似的,虚弱的白衣少年靠着石台,弯腰摩挲着她的脸。
鱼阙看着月光倾泻两肩的晏琼池,他的眼神很复杂,带着懊悔、悲哀、遗憾和迷茫。
这也是晏琼池时常看着她的眼神。
为什么露出这种表情?
他就像一只迷路于悬崖的小鹿,左右四顾,却找不到什么退路。鱼阙看着他把脸低下,像以前那样,蹭了蹭将死的自己。
良久过后,晏琼池松开她,走下高台。
面向着石台却对白珊说话。
“你脑子里的那个声音,怎么不说话了?”
低头抹泪的白珊表情也很伤惨,她下意识地啊了一声。
“你似乎一直在和什么东西说话,从你脑子里传来,我能听到。”
白珊被问住了,她有些不可思议地后退两步,“啊?你、你一定是听错了。没有这回事。”
她的表情真好玩,像是被吓到或者心虚的小兔子。
鱼阙也一直没有告诉她,自己也能听得到,她和那个东西一直在讨论事情的走向,这非常奇怪,仿佛一切都变数她都有预知。
白珊一直似乎试图去改变什么,她这样笨拙可爱,可好似事情一直没有朝着她预料的那样发展,所以她的威胁没有鱼阙想象中的大。
为什么没有杀她?
或许,连她自己也不清楚了。
“我的结局是什么呢?”
晏琼池显然不相信她这笨拙的掩饰,回头问,“也是死么?”
白珊不说话,但眼睫毛抖动已经出卖她。
确实如此。
晏琼池看向法阵之中的鱼阙说:“我可有完成我的夙愿?还是同现在一样?”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