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章六十只狗狗
“你指的是银仙的传闻?”钉崎先明白过来他的意思。
“嗯,银仙的别名也叫做显灵神或者狐狗狸,是一种用降灵术召唤狐灵的方式。狐狸也是犬科动物,但四肢纤细,爪印也比狗要窄小,近似于菱形。仔细看看,这个更像狐狸的爪印吧。”
不愧是未来的动物园园长,可以兼职科普小贴士了。千寻抬起爪子想做个点赞动作,可惜狗爪在控制上有太多局限性,最后她还是没把这个动作做出来。
发觉事情有了眉目,虎杖感慨道,“虽然不是很清楚为什么,但总觉得好像被人帮了一次。我想坂井先生应该不算是坏人?至少在这件事上,他好像是想帮我们的。”
“他是校长的客人,可能是从校长那里了解到了一些内情。”伏黑惠说,“我之前也留意到他了,最开始我还以为他是女性……从身形来看,他的确不太像是成年男性。”
一年级的两名男生才刚进入生长期,身高就蹿高了不少,伏黑惠和虎杖悠仁都有一米七出头,要把中原中也和几位高中生做比较,他和钉崎差不多高。不过千寻的真实身高还停留在一米五五,她不觉得前饲主的身高哪里不好,反而认为是游戏里给大部分纸片人的设定都太理想了。
现实日本男性怎么可能长那么高啊!尤其是五条悟,要是放在游戏外,接个吻不都得把头仰断。可悲的是在长期使用狗狗视角后,千寻早已被迫习惯了坐在对方边上时视野里只有腿,相隔一米以外才能看到他的脸的惨痛生活。
“你说的降灵术,嗯,暂且不管那到底是怎么做到的,总之这也算是用某种手段吸引来的咒灵吧?”听了几句的钉崎直白地说,“那岂不是根本不用专门去做那些陷阱,我们自己来玩一次银仙不就可以了?”
伏黑惠和虎杖悠仁都顿住了,这是他们从没有尝试过的,从最开始他们就站在咒术师的角度来看待事件,都是准备直接祓除肇事的咒灵,而不是去关注召唤银仙的仪式。但就当前的情况来分析,这个想法或许可行。
“重在尝试嘛,说不定就成功了呢。”虎杖觉得这个想法很好,他爽快应下后积极地问,“所以我们要去那间教室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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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自己不是普通人了也就不会畏惧其他非人类,这句话对她来说恐怕没有那么强的效力,千寻抖抖霍霍地坐在其中一把椅子上,视线在另外几个人身上游移不定。
从开始祓除的工作以来,其他几人私底下都来看过这间教室了,但千寻对案发现场依然存有一定的避讳心理。这次其实是她第一次看到实景,谁想到还是在深夜,伏黑惠特地选取了和那几个学生相同的时间来玩这个游戏。
因为是废弃不再使用的旧教室,被一并淘汰掉的旧桌椅都堆在了教室的后半部分,前半部分空出了很大一片场地,几把椅子零零散散的以圈状环绕在一张简单的深木色桌子旁边。仿佛发生过某种事故,椅子的朝向各不相同,很是凌乱。
正如他们所说的那样,站在咒术师的角度来看,这间教室里可以算得上是干干净净,找不到任何咒灵留下的线索。
刚走进来的时候,千寻就留意到只有一把椅子不合群地倒在更靠窗的地方……她觉得自己猜到那是做什么用的了,三人组的脸色却都很平常。伏黑惠自然地伸出手把桌边的椅子转回应有的方向,他们各自找了位置坐下,千寻也不例外。
一周前的深夜零点,六位学生赶着门口警卫偷懒打盹的间隙偷溜回了学校里,并在这里一起玩了请来银仙的游戏。按性别划分是有四位男同学和两位女同学,但等到他们来学校祓除咒灵的时候,还活着的就只剩下一男一女而已。
几位学生的死法很统一,都是眺望着窗外的某个地方,把脑袋送进捆好的绳圈中,随后用力踢掉脚下的凳子,在窒息的痛苦中毫无挣扎痕迹地把自己绞死了。
警方起初介入调查时还怀疑过是连环谋杀案,但这几个学生是自发地走进教室,没有受到任何人的邀请,用来结束生命的绳扣也是自己准备的,全程都没有能和谋杀沾上边的要素。
虎杖本来也想找剩下的两人聊聊看当时的情况,但由于精神压力过大,那两位学生都请了假没有来学校,这种直观的躲藏行为让他们保住了性命。从玩完游戏的那天开始计算,每天都会有一个人死去的惯例似乎因此而被打破了,后面三日都没有出现新的受害者。
听某些知情的同学说,那几位同学不是为了某些特殊的理由,只是在好奇心的驱使下聚集起来……这不单纯就是恐怖片里的莽夫拼团送人头吗!
想到自己现在坐的大概率就是某个已经停止呼吸的学生不久前坐过的座位,千寻不安分地在椅子上动了两下,心里和尾巴后面都觉得毛毛的。
“如果真就是从银仙的怪谈里诞生出的幻想咒灵,要是不按传闻去做,之后说不定会看不到祂的实体,所以小千你也要加入才行。”看着双目圆睁表现得很紧张的萨摩耶,伏黑惠提醒了一句。
在黑暗的校园里巡逻打咒灵,问题不大,但乱入校园灵异剧本,她只想逃。不愿承认自己事到临头才后悔的逃避心理,加上心里对那个白影也还耿耿于怀,千寻咬咬牙,还是把爪子尖尖和其他人的食指一起挤在了虎杖悠仁友情供应的硬币上。
他们依照自己打听来的步骤念了召唤银仙的咒语,念完便默契地保持沉默留意四周。一切都非常寂静,就如同他们默认的那样,这个环节彻底失败了——在他们这么想的时候,教室的窗帘在没有风的环境下莫名地飘动起来。
气流的变化、场地的变化、空气中氛围的变化,咒术师对这些都很敏感。就算视野里仍然空空如也,看不到任何一点祂的痕迹,坐在桌边的几人也同时意识到是有某种存在现身了,从外面进到教室里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