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黎臻看来桑珏是千般好,那些如狼似虎的女子看到他,怎会不想勾搭?就只当桑珏是害羞了,不好意思说。
黎臻就干咳了几声,轻声笑道:“好了,我也不问了。”
黎臻说着压低了声音说道:“其实如今闹成这个乱七八糟的样子,还是因为上面想要牝鸡司晨,乾坤颠倒。”
黎臻随后又把声音压低了几分,轻声问道:“阿珏觉得是月亮当空好,还是太阳当空好?”
桑珏跟黎臻相处地久了,虽然黎臻没有把话说明白,她却知道黎臻的意思,她便笑道:“自然该是太阳当空好,月有阴晴圆缺,倒是没有听到太阳有什么缺的。自古以来,乾在上坤在下?怎能颠倒?”
黎臻连连点头赞道:“阿珏说的好,深得我心,就是这个道理。日为阳,月为阴,若是阴盛阳衰,就是违背纲常伦理,那世道能不乱么?”
桑珏被黎臻赞了几句,立即娇羞一笑:“我跟你日夜在一处,又怎么不知道你的想法……”
桑珏话未说完,就见房门突然被撞开。清风慌慌慌张张地从外面跑了进来,对桑珏慌忙喊道:“公子!公子出大事了,不知道从哪里来得风声,说是你跟黎公子都犯了罪。楚家正要找人来抓你们呢!”
黎臻不明白:“我们犯了什么罪?我们好好的能有什么罪过?”
清风也一脸不解,吞吞吐吐地说:“说是,说是骗婚?”
黎臻疑惑道:“骗婚?”
清风点头:“说是楚家被一个叫露珠的丫鬟找上门了,说她伺候过我们桑公子。”
黎臻虽然不解,但是桑珏一听露珠这个名字,再听得骗婚二字,就瞬间白了脸。
第章这个女状元我不养了
若是桑珏再长个几岁,或许不至于太过慌乱,最起码能把事情打听清楚了再做决断。但她此时年纪太小,事发又突然。桑珏心中又觉得曾经对清风施恩,让清风免受责罚,对清风有大恩。在桑珏看来,男子不似女子那边刁钻,多重义气且知恩图报,因此极其信赖清风。
被清风说了几句现今状况如何凶险,那楚家如何告到官府准备拿她,桑珏就慌得不成。桑珏此刻没有主意,就只能听从清风安排。她便忙收拾了东西,打算听了清风的话,离开郾城避避风头。桑母历来信那在家从父,出嫁从夫,夫死从子的那一套。虽然桑母从来只当桑珏是个儿子,自然全权听从桑珏的安排。
可黎臻一直不明白桑珏为何如此慌乱紧张,一路被桑珏连哭带闹地拉扯着。快到了城门口时,黎臻就怎么都不愿再往前走。黎臻急道:“如今到底出了什么事儿?若你真有什么事,与我又有什么关系……”
黎臻说着微微停顿片刻,他想说的事若桑珏当真有什么事,也与他没有关系,他为何要逃?
要是黎臻和桑珏再相处个几年,黎臻或许会不问个究竟,就拼死袒护桑珏。可如今两个人相处的时间太短,且这辈子黎臻拿得学费,是他本人签字画押从楚家拿到的,承桑珏的恩情就少些。黎臻怎么肯舍了前程,跟桑珏离开。
桑珏却自觉给了黎臻与清风大恩情,已把黎臻与清风均当成了她的裙下之臣。此时出逃,怎么肯对他们放手?也从未想过他们会不肯跟她走。
桑珏急忙说道:“如今来不及解释了,等出了城,到个安全地方,我再跟你细说。臻哥哥,若是你现在不跟我一道走,那往后我们怕是再难见面,你就舍得么?”
黎臻微微皱眉,他心中是对桑珏隐约好感,若是如今分开,确实有些难过。但若是要跟桑珏在一处,就要撇下如今的一切逃亡。黎臻还是更舍不得他如今拥有的一切,而不是桑珏。黎臻在如今在书院上着学,先生很看重他,说他今年下场拿个秀才没什么问题。若是就走么了,他如何继续科考?
而且桑珏如此惊慌失措,还不知是犯了什么罪过。要是跟桑珏这么逃了,万一他跟着桑珏受了牵连,就此断了前程,那可如何是好?
黎臻就倒退了几步,低声道:“往后总会有见面的时候,在下祝桑贤弟一路顺风。”
桑珏听得黎臻竟然这么说,如遭雷轰,她怎么都没有想到黎臻会不肯跟她走。她这么帮衬黎臻,与黎臻又这么身后的情意,黎臻怎么能舍得与她分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