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母轻声劝着:“薇薇,你不要这么跟乐乐说话啊。乐乐还小……”
楚薇等了楚母一眼:“你们还有脸说呢?如果不是你们管不住楚容,让她到处乱告乱说,我能坐牢么?我能变成这个样子么?都是你们没有用!”
楚薇说完,就气呼呼地推开了楚母。楚父和楚母一直都找不到楚容,哪怕是到法院起诉楚容履行赡养义务,都没办法找到楚容。现在他们就真的只有楚薇这一个女儿了,哪怕他们后悔都来不及了,只能跟在楚薇身后,劝着楚薇回家。
楚薇还是跟楚父楚母回了家,现在所谓的家也只是楚父楚母租的小一居。楚父楚母现在年纪大了,身体又不好,连做保安保洁都不愿意要他们。他们只能靠着退休金过日子,如果只是他们生活,退休金其实是够了。可再养个孩子就不够了,根本就租不了太好的房子。
楚父楚母为了钱的事烦心的时候,也不免庆幸,还好当初楚容在工作后就帮楚母把养老保险补缴了,不然楚母现在可连退休工资都没有。到时候就指望着楚父一个人退休金,日子怕是更难过。
但一提到楚容,楚父楚母就沉默了。如果楚容还像以前那么照顾他们,他们怎么可能把日子过成这样?
虽然楚父楚母偏疼楚薇,但是出了门,在外人外面却总是要拿楚容给他们撑脸面的。楚容从小到大都学习后,毕业后又找了一份好工作。有楚容在,楚父楚母在外人面前的腰杆都挺得直直的。
可现在楚容离开了,楚薇和许天的事闹得满城风雨,楚父楚母一张老脸是丢个干净。他们别说再外人跟前吹嘘了,他们甚至都不敢跟别说说自己的名字。这些年他们缩在一间小房子了,除了买菜和一些生活用品,其他时间都不太敢出门。生怕遇到什么人,认出了他们。
楚薇来了就把大床占了,楚父楚母就只能打地铺。楚父楚母在地上睡了一夜,睡得是腰酸背痛。等起来后,楚父楚母就发现楚薇不见了,跟楚薇一起不见的,还有他们的所有现金。楚父楚母老了,身边又没有人教他们弄什么网上支付,他们就只会用现金。现在他们的现金竟然都被楚薇拿走了,楚母当场就哭了:“她把钱都拿走了,这可让我们怎么活啊?我们买药的钱都没了。”
楚父叹了口气:“作孽啊,真是作孽啊。这日子过得,还不如死了呢。”
但是大人受得了,孩子却受不了。许乐乐饿了,就哭着闹着要吃的。楚父楚母没有办法就只能厚着脸皮,去跟之前的亲友借。但是之前的亲友听到是他们,有的直接挂断了电话,有的出言冷嘲热讽几句。有一两个肯借钱的,但也就能给个一两百。这才离发下个月退休金还得一个月,哪里够用啊?
楚父楚母想要再多借一些,人家就直接说了:“你们家里的情况,我们都知道。多借你们,你们也还不了啊。给你们这些钱,就不指望你们还,就当我们可怜你们了。唉,你们说你们做得事,本来一家子多好啊。大女儿那么孝顺你们,我们看着都羡慕。可是你们为了疼小女孩,把老大害得那样,寒了人家孩子的心。结果你们换来什么了?楚薇对你们好么?咱们都是做父母的,是很难做到一碗水端平,可也不能偏得太过了呀。”
楚母虽然心中也后悔了,但是面对别人时候,却还在嘴硬:“我没……谁能想到楚容气性那么大啊,这个孩子就是不孝啊……我去告她了,到时候她肯定的给我们赡养费。”
那边的人听后,嗤笑一声:“你们要是这样讲话,那咱们可真是没法子说话了。这钱我不给了,你们自己想办法吧。楚容那么好的孩子,别人不知道,我们是看着她怎么对你们好的呀。你们还这么说她,我帮了你,你们到时候还不知道说我什么坏话呢。难怪啊,你们会养出楚薇那样的孩子。”
那人说完,就果断了电话。
楚母怔怔拿了电话好一会儿,才看向楚父,木然的说:“就是楚容不孝啊,我们做父母的,生她养她。她凭什么这么大气性?凭什么就真不管我们了?我……我说错了么?”
楚父抿紧了嘴,皱着眉头没说话。楚母到处借了一天钱,到了晚上回家的时候,刚走到楼下,就看到一群人围在那里。楚母现在不敢在人前露脸,根本就不敢凑热闹。可就是楚母低着头打算走进单元的时候,楚母被人扯住了:“唉,跳楼的是不是你们家里的人。”
楚母一愣,被人推着走到人群里。就看到楚父倒在血泊里,已经断了气。楚母低头看着楚父,她的表情呆滞,许久才说道:“你走了,倒是清净了。可少了一份退休工资,我可怎么养乐乐啊。”
楚父的葬礼没有人来,楚母也就没再花钱给他办葬礼。因为楚父的死,犯了楚母房东的忌讳,房东直接把楚母赶了出去。楚母只能带着许乐乐另外找租的地方,没有希望的生活,把楚母折磨地有些呆傻。她佝偻着身子,带着许乐乐在城市里四处辗转,直至她病倒在家里,咽了最后一口气。
而楚薇最开始趁着年轻,可以出卖一下姿色,还过了几年舒服日子。但是没过几年,她的身体老了,又染了一身病,就入不敷出了。楚薇就又想到了楚父楚母,打算回家再捞一笔。可是回去之后,发现楚父楚母都死了。楚薇好不容易找到了儿子许乐乐,可还没有等她开口让许乐乐给她钱给养她老,就被许乐乐下了迷药转手给卖了。
至于许天,前几年就在监狱中死了。他就好脸面,怎么忍受自己从高处跌落,被别人嘲笑?巨大的心里落差,让许天刚入狱没几年,就患上了癌症。
……
“二姑娘,你昨儿不是说今天要出去么?马车都套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