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喜欢没有契约精神的人。
“我们约定好的,萧欠,你不能毁约的。”我拽着他的手臂,将他扯回到我身边;他突然笑得很漂亮,将我搂在怀里,贴紧着他精瘦的胸膛。
蝴蝶身上带着些微的奶香,在耳侧脖颈间格外浓烈。
“我又没说不和你结婚,你别生气。”他说这话时几乎是笑出来的,“我才刚过岁生日。”
“现在结婚,会不会有点早?”蝴蝶将额头埋在我的脖颈间,他的皮肤尚残存着余温,贴在我身上,透过衣服传来些许热气。他将我完全的裹在怀里,凑近时能隐约看见情欲留在他身上的痕迹。
那一刻我不知道为什么,心里隐约有种错觉——他像是找到了某些依靠,那空洞的如同标本似的躯体生出了根芽。
床上仍残留着爱欲过后的痕迹,蝴蝶扯来一件衣服,将其铺垫在床板上:“脏。”他说;床板硬而硌人,坐在上面时很不舒服——那时我想,我要替他找一个舒服一点的地方。
我贴着他心口对他说:“我会好好照顾你的。”
时至今日我仍然记得那天蝴蝶的眼睛,没有情欲,没有蔑视——他是笑着的,我竟然能从那样的眼睛里望见清澈。
“你为什么要和我结婚?”他问了我这样的一个问题。我突然想起来萧衍曾说过的话,他希望能有个人来爱蝴蝶。
于是我对蝴蝶说:“因为我爱你。”
我不懂爱是什么,但好像他们父子都很执着于爱。
那就爱吧,只要能让他心甘情愿的走入我的闭环。
只要他能给我一个可能性。
在我死之前,我想看看什么是希望。
蝴蝶一直拥在我背后的手松开了,他撑着我往后仰,原本紧贴在一起的两个人突然生出间隙。
他很长地看了我一眼,那双眼睛里没了玩味,取而代之的是某些浓稠的东西,我看不清。他抬起手抚上我的眼,用掌心将它合上。
“有很多人,都爱我。”他凑近在我耳边轻叹,“有很多人,都说要拯救我。”
“你呢?”
少年的呼吸散布在我耳侧,身上渐渐泛凉,横在我们之间的膻腥味被他身上的气味取代。这样一个不算干净的人,在他堕落的幻梦世界里,执迷于纵欲无度,却又防备着所有人。
我握住他的手腕,将他的手裹在掌心里:“萧欠。”
“我等你很多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