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洛玉手擎酒杯倚着冯绍华。冯绍华亦擎着酒杯,另一只手落在楚洛玉的腰间。他们的身上只有薄薄的被单,可以窥出两人身下一片真空。
≈你看到了吧,姐姐竟然因为我回了一次家看望爸妈,她就生气成这样。≈楚洛玉委屈地诉说着,滴下了几滴眼泪。冯绍华将她更紧地拥在怀里,含了酒气的唇在她的眉间碰了碰。≈先不管她,喝点酒,好好休息一下。≈
楚洛玉却将酒杯放下,脸上写满了清纯和软弱,轻声道:≈这时候我怎么喝得下去?绍华,你能帮帮我吗?帮我救出爸爸来吧,他肯定是无辜的,一定是的。≈
冯绍华的脸冷了冷,语气有些不快:≈那是楚洛黛的父母,不是你的。≈他说过,要让楚洛黛的亲人生不如死,这次,她自己举报了父母,正是他所乐见的。
不过,通过这件事,他更看清了楚洛黛的丑恶嘴脸。
≈可他们养了我二十几年啊,而且爸爸还绍华,我没想到姐姐会这样做,如果知道,我一定不会回去的,都是我的错。≈她说着唔唔地哭了起来。冯绍华心疼地将她压入怀间,抚着她的背,给予安抚。
楚洛玉哭了一阵,终于平静下来,红着眼看向冯绍华,轻声道:≈绍华,刚刚的话你千万别当真。我知道你的难处,你现在一切都靠权魁,没有他的命令什么也不能做。只要你能好好的,我就心满意足了。向我保证,不要插手这件事,一定不要插手这件事,我不能再承受一次失去你的痛苦了,绍华,你要向我保证,现在就向我保证!≈
≈好,我向你保证。≈冯绍华点头应允,将她拥得更紧,眉头压紧,挤出了满眉的恨意。
如果没有楚洛黛,楚洛玉便不会这么痛苦,如果没有她,楚洛玉也不会沦落到成为权魁的女人!对于楚洛黛的恨更深一层,他拧了牙,在心里发誓,一定一定要用尽手段,让楚洛黛更加痛苦!
桌上的电话忽然响了起来,楚洛玉的脸色一白,慌忙擦干泪,小心地收起手机。那头,传来了权魁粗野的声音,她不情愿地应着唉,慢慢地挂断了电话。
冯绍华的脸更冰更冷,仿佛重要的东西就要被抢走。楚洛玉柔着嗓音,不安地道:≈我骗权魁说出来买东西,他现在催我回去了。绍华哥,我得走了。≈
她滑下床,冯绍华一伸手牵紧了她的臂。楚洛玉软绵绵地出声:≈绍华哥,不要这样,千万不要这样。在你还没有能力与权魁相斗之前,一定一定不能把我们的关系透露给他。你知道他的性子,如果知道你和我之间的事,我们就完了。绍华哥,不管怎样,你都要为我保重。≈
冯绍华这才缓缓松开,良久,闷闷出声:≈我送你出去。≈
≈不用了,权魁多疑,我不想让他看出什么。≈楚洛玉假意抹泪,十分懂事地道。冯绍华僵在原地,不再迈步,看着楚洛玉离去,拳捏得死紧,死紧!
门外,楚洛玉绽开一抹阴险的笑,刚刚的柔软和可怜全然不见!
因为不用上班,她到很晚才醒来。白暮云早已不在,应该是去上班了。楚洛黛在床上辗转翻了数次身,最后坐了起来。
因为有了白暮云,她才可以安枕无忧地躺在床上。只是不知道楚施堂,此时怎么样了。她知道,官场和商场有着惊人的相似之处,树倒猢狲散,就算父亲曾经提拔的手下有心帮他,也会沾染一身骚,最后不仅帮不了他,还会给自己惹上麻烦。
所以,此刻,父亲和母亲应是最孤独的了。她决定回去看看他们,这也是让报导不攻自破的方法之一。她不能被动地等下去,白暮云虽然能帮到他不少忙,但事情牵扯的是一省之长,他还是有诸多不便,她也不能把他拉进舆论的风口浪尖。
所以,她决定一个人去。
刚上车,白暮云就打来了电话,问她在哪里。楚洛黛不想让他担心自己,只道还在家里。白暮云也没说什么,只提醒她要准时吃饭,便挂断了电话。
到达省城,她很快找到了楚施堂的住处。到了他们小区门外,她才打电话给洛清媛。洛清媛的声音冷冷的,只道一声:≈门开了,直接上来。≈就挂断了电话。
小区因为是单位房,所以都是七八十年代所建的那些七八层高的房子,一栋挨一栋,住的全是单位上的人。楚洛黛找到洛清媛所住的那一栋,见楼下的防盗门果然开着,遂拉门走了进去。
楚施堂不在家,只有洛清媛一个人。开门后极为冷淡地撇了一眼楚洛黛,转身自己坐在了沙发上。
≈妈。≈楚洛黛呼了一声,已感觉到了不对劲,不是不明白,她为何一时间对自己如此冷淡。听到楚洛黛呼自己,洛清媛的头叭一下抬起,紧紧地盯上了她的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