追溯军团存在已久的历史,可以得知,最初的军团其实是贵族们
私养的保卫军,其延续至今的许多苛刻制度,都是为了保证贵族的财产和资源不受侵犯。
这样的制度并没有随着时代发展而废除,因为本质上,对于现在的军团而言,不过是将曾经服从的群体,由贵族扩张至整个联邦。
所以作为替军团培养人才的沃尔文特军校,自然也会潜移默化地给学生灌输类似理念——
“你的生命不属于你”
“在集体中不允许有私心,集体的利益就是你的利益”
“尽管变强,尽管厮杀,未来会面临什么,这不是你该考虑的内容”
“士兵,听命行事是你要刻入灵魂的指令”
……
黑发青年笑眯眯地感慨:“你看嘛,你都愿意同时承担自杀和零积分的后果了,就是很帅气啊。”
他不说勇敢也不说坚忍,反倒用帅气来赞叹陈最的行为。
这样的说法太有任西楼的个人风格了。
可陈最却不觉得开心,反倒一股莫名复杂的情绪从心底挤出来。
他抿着唇,唇色很淡,看上去显得病弱,不说话,有些倔强的样子。
本以为溃散为泡影的旧日回忆几l度闪回,心里像是有什么柔软的东西一点点膨胀起来,把残破的空洞慢慢地填补。
任西楼没注意到,陈最搭在椅背上的手用劲得指头发白,木质椅背都被他捏出裂痕了。
“——”
他立刻松手,欲盖弥彰地用手盖住那块裂痕,然后匆匆坐下去,默默递给任西楼一双筷子。
任西楼接过筷子,挑了挑眉头:“哎?我坐床上吗?”
陈最顿了顿:“……嗯。”
闻言,任西楼便脱下围裙,随手搭在梳妆台边上。
然后在陈最的注视下,自然地抬手解开大衣的纽扣。
他笑着解释,语气懒懒的:“刚刚在科拉克斯发生了些事,大衣还是脱下来比较好,不想弄脏你的床。”
其实任西楼本来是打算回自己房间换了衣服再吃面的,但他隐约察觉到陈最状态不对劲……像蛛网上摇摇欲坠的灰尘。
他说不上来,便干脆顺从少年的要求,留下来陪他好了。
任西楼大衣里面是浅灰格子衬衫叠着毛衣马甲,他穿着大衣时有种洒脱帅气的俊朗,脱下后学生气便上来了,像天真好骗的漂亮男大。
他拿着衣服,左右张望想着应该放在哪里。
陈最伸手过来,雪色睫毛颤了颤,声音有点闷:“给我吧。”
任西楼下意识递过去,然后看着白发少年面无表情地叠好大衣挂在椅背上,还细心地理顺了褶皱。
……哎,是个很温柔的人呢。
“谢谢!”青年弯着眼睛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