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棕熊服装发传单。”
“不回到别墅不能脱下。”
蔺时序声音平缓,一板一眼地回答任西楼先前的疑问。
所以……从阳台回到别墅是为了不被嘉宾们看见他穿着棕熊玩偶服?
任西楼立刻读懂了男人没说的话。
他内心微妙:“看来蔺长官…真的是脸皮很薄,很容易不好意思吧。”
所以宁可爬阳台,也不要穿着玩偶服从别墅正门回来。
可既然都这么不乐意了,为什么还要听节目组的安排,本来他迟到也不是故意的,临时回边境应战虫族这种事谁也预料不到啊……
再说了,以蔺时序的身份地位,就算毫无理由,不想做就可以不做吧,导演也只是为了节目效果,故意整蛊罢了。
……嗯,或许这就是出身蔺家且从军十年所养成的对命令的绝对服从吧。
任西楼看着蔺时序从背包里拿出一件衣服套上,然后男人朝他望了一眼又很快挪开目光,朝着另一个方向微微颔首,便提着装了换洗衣服和毛巾的袋子走出卧室。
临走前也没忘记关上卧室门。
任西楼后知后觉地意识到蔺时序刚刚那一颔首是对他示意,不过为什么一直不看他?
他双手插在浴袍口袋里,背靠着衣柜一侧,想不明白。
任西楼转身走到卫生间门前,打开门,迈步进去,弯腰从门后的角落里捡起他掷出的刀片。
薄如纸的刀片在指尖闪着冷金属的银光,明锐刺眼。
他垂眸看着,心想:“还好没被发现。”
虽然现在还没公布职业,但他对外的身份就是一名普通的酒吧老板。
谁家酒吧老板随身带刀片,还动不动朝人脖子割啊。
这可是审判庭最关注的一号目标,任西楼一点都不想这么冤枉地引起目标警惕。
洗手台上有一面方镜,他站起身时,目光无意间瞥到。
镜子里的青年衣襟大敞,黑发半湿,绿眸蒙着干净透亮的水汽,像雨后晴朗明亮的草原。
发梢滴落的水珠淌进锁骨,满溢后又顺着胸前滑下,在起伏的肌肉线条上蜿蜒出一路湿痕,最后沾湿了裤腰。
他下意识抬手蹭了蹭胸前的水渍,然后望着指尖的濡湿,挑眉。
……哦,蔺长官刚刚不敢看他,总不能是因为他没把浴袍穿严实吧?
他放下手。
哈,怎么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