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即使并非他所选的道,他也要闷声往黑里走,在结局前不回头。
十年很长,但前路的轨迹并非全然不可寻。
回到灵兽谷,一切看似如常。
兰山远给宗里传了纸鸽,简要交代了些事,顺道还说明让问泽遗往后学着管理账务,让尘堰有所准备。
问泽遗在旁边看着,直觉尘堰不会老实听兰山远的话。
毕竟他在书里只听沈摧玉的话。
临近剿魔结束,药修们负责帮扶伤员,其他修士则出去剿魔,两方分工明确。
兰山远还是很忙,大事小事都要喊他去拿主意,问泽遗则依旧在养病。
唯一不同的是白妄拉其他宗门的修士开会,终于记得喊问泽遗这持明宗副宗主去。
最近快到月满,荒林里的魔兽愈发不安分,他请问泽遗过去,一是感恩他帮助灵兽谷降伏魔狮,出于对于他的尊重。
二是真怕出乱子,希望问泽遗能去帮忙,毕竟化神期的剑修实在是不多见。
“问副宗主,关于剿魔一事,您看意下如何?”
白妄话音落下,大小门派的掌门、长老齐刷刷看向问泽遗,眼中不是带着警惕和鄙夷,而是带了希冀。
问泽遗昨天晚上熬夜梳理经络,现在没什么精神。连上挑的眼尾都耷拉着些,嘴唇颜色是极淡的浅红。
他手里捧只精巧的暖炉,身上衣服也比其他修士厚实,皮肤比好些术修都要白。
听到白妄的话,他露出个客套的笑。
要是原身或许会毫不犹豫答应。
可他不喜欢打打杀杀,而且这身体没个一年半载又调理不好,去了出乱子,自己还可能当累赘。
他都跟着掌门师兄坐得这么偏了,怎么话茬还能落在他身上。
“我也想去,但”
问泽遗开口说了几个字,一口气提不上来,咳嗽了几声。
他干脆又重重咳嗽了几下,声音撕心裂肺,大有要把嗓子咳出来的意味。
他演得太逼真,演月阁的长老“嘶”声,试探地看向白妄。
让病人去剿魔,属实是不合适。
兰山远似是也信了问泽遗演的戏,忙给他倒上杯茶。
“身体要紧。”
这句话简直是雪中送炭,问泽遗感激地冲着兰山远眨了眨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