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尘堰在宗内培养的势力把浑水搅乱,对他的询问含糊其辞,为问泽遗增加了不少阻碍。
兰山远和他最近往来密切,也更多是因为这些陈年旧账。
过去半个时辰,三个修士来到问泽遗的小筑外的石亭。
他们各个都惴惴不安,彼此间交换着眼神。
谁都清楚问泽遗喊他们来的目的,是为查之前的烂账。
又过去一刻钟,问泽遗才姗姗来迟。
石亭和小筑都在湖心,有相连的长石阶,远远能看见他身上又加了件披风,从枯荷丛中穿过。
褪去伤病的影响,高阶剑修的呼吸都极慢,因天冷呵出的白雾汇聚不成型。
问泽遗精致的脸上无过多表情,宛如尊精巧傀儡。
“副宗主。”
他这般模样,吓得修士们纷纷行礼。
问泽遗抬眸,浅色的瞳冷冷扫过几人,三人高矮胖瘦不一,却无人敢与他对视。
他们心凉了半截。
砰的一声,一卷云绡扔在桌上。
书卷摊开,上面朱笔批画触目惊心,一笔笔灵石罗列得清晰。
几人都呆住了,谁也没想到从没管过账的问泽遗能这么快整理出账目纰漏。
“你们谁来说说,这是怎么回事?”问泽遗冷声。
三人中间最高的哆哆嗦嗦收住长卷,嗫嚅着不敢出声。
化神修士的压迫实在太强,他心惊胆战得快要哭出来。
分明听说问泽遗这几日性子转好,怎么还会如此咄咄逼人。
问泽遗压根没打算等他们狡辩。
“你们管不好账,那就别管了。”
他终于露出个笑,只是笑意极浅薄:“我会在三日内寻新人去替你们的位置。”
“我,我们是掌事挑的”
矮个的修士试图狡辩。
“所以呢?”
问泽遗漠然:“尘堰挑的你们,与我何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