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启霆虽说是陆氏财团的少爷,但在知道自己的身世之后,就再也没有真正融入到这个家族之中。
他不信任陆家任何人,尤其在牵涉到裴胭媚时,更不会让陆家任何人插手。
张培林人脉广嘴风紧,而且办事能力很强,这些年陆启霆一直用得很趁手。
“裴小姐没有怀孕,她被人割伤了动脉血管,也幸亏血管没有被完全割断,否则就那晚的情形,她只有死路一条!”
张培林已经查清楚那晚的真相。
“那天晚上沈槐打着你的名义,禁止医生给裴小姐治病,她在大雨中辗转求医,换了好几家医院才得到救治。”
张培林的语气里带着些许同情不忍。
“结果你将全市的专家教授都调去给江黛黛治病,以至于只剩两个实习医生来救治命悬一线的裴小姐。”
“也幸亏实习医生会摇人,他们搞不定,就打电话给自己的老板来救场,裴小姐这才侥幸捡回一条命!”
饶是见多了人情冷暖的张培林,此时也对裴胭媚充满了同情。
陆启霆的耳朵嗡嗡直响,已经听不清楚张培林接下来的话了。
知道裴胭媚受了伤吃了苦,却不知道她经历过这样的痛楚绝望。
他的自负与冷漠,将裴胭媚推入了人间最惨痛的炼狱里,差点害死她。
心脏位置像是被谁用刀刃剖开一个洞,凛冽的寒风呼啸而过,让他痛不欲生。
陆启霆艰难喘息着,试图站稳身体。
他颤抖着手摸出香烟点燃,深深吸了几口,意图平复自己仓皇的心。
但最终,他还是无力半跪在地上,喉间涌上一阵血腥味……
张培林的问题从电话传入陆启霆耳中。
“陆少,你爱过裴小姐吗?”
听到“爱”这个字眼,陆启霆夹着烟的手忽然顿住了。
他在黑暗中艰难行走许多年,这条路荆棘遍地崎岖难行,他以为自己早已忘情忘爱只剩仇恨了。
爱是多么奢侈的东西,他哪里有资格去拥有?
陆启霆的眼眶像是有什么东西要涌出来,疯狂撕扯着他的神经。
那种噬心蚀骨的剧痛,几乎让他目眦具裂。
“找!我要找到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