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耀军说,“我让她知道了赚快钱的路子,她就没法再安心开服装店了。”
“您没有赚过快钱吗?”
李昭问,“没有借着风口大赚一笔过?”
要真是这样,那这个经济学家也当得太没水准了。
“……你非要提这个就没意思了。”
许耀军说,“那时候大家都是这么野蛮生长的。当然风险也高,像那个倒爷后来被判了死缓,那个工商局的没几年也辞职下海去了,现在都还在牢里。梁幻起码还安稳过了这么多年。”
“那个从工商局辞职的人,叫什么?”
梁泊言突然抬起头,问道。
“冉东。”
许耀军并没有多在乎,“你问得这么细啊。”
临走的时候,梁泊言突然对许耀军说:“您的信,我妈妈应该收到了的。”
许耀军颇为感动:“她保存了这么多年吗,连你都看到过。”
“差不多吧,看到信还哭了呢。”
梁泊言说,“搞得我还以为您是她的老情人,才想来问问。”
但看许耀军的反应,似乎真的只是师生情,再加上许耀军的老年斑和浑浊眼球,实在让梁泊言产生不了别的想象。
许耀军喘着粗气,对着梁泊言说了和之前一样的话:“滚。”
他们便和陈启志一起滚了出去。
陈启志很不高兴:“老师现在说不了几句话,你们怎么还聊那么久。为了你们我把老师都得罪了。”
他又提醒李昭:“那就这么说定了,项目就要启动了,你先准备好……你笑什么?”
如果是普通的笑,陈启志自然不会放在心上,但李昭是笑出了声,笑得极具蔑视与嘲讽。
“很多年前,我在左家庄的编剧楼里关了四个月,收了八千块钱定金,改了三版剧本,导演那里也过了关,但没拿到尾款,因为给投资人看,投资人说,不够爽,没意思,不要了,如果改成穿越剧可以考虑一下。”
李昭说,“那个投资人以前根本就不是干影视这行的,他只是钱多,想试试水。现在他求着让我给他当编剧,我能不笑吗?”
“年轻人真是气性大,一点小委屈记到现在,我们那时候……等等,你说的是我吗?”
陈启志说到一半,才意识到什么。
“不然?”
李昭反问。
没有一个自我认知较高的男性能接受被这样评判,陈启志也不能,他甚至有些急眼了:“你怎么不说后续呢?哦,当着小情人的面不好说是吧,你他妈……”
眼看着陈启志就要说出些什么来了,但神奇的是,他却突然刹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