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得了便宜之后嘴还欠,“这床有点小,只够一个人躺。”
楚究垂眸看了眼气垫床上的大字,最后无可奈何地摇了摇头笑出了声,“你真的是不讲道理。”
郁南双手枕在脑后看月亮,一本正经胡诌:“知人者智,自知者明。胜人者有力,自胜者强。”
楚究:“你背《道德经》做什么?”
郁南:“我在讲道理啊。”
“……”
楚究坐在折叠椅上,翘着二郎腿,一副慵懒惬意的模样。
夜越深,温度越低,自诩不怕冷的楚究也连续打了好几个喷嚏,郁南看了眼时间,本以为难熬的夜晚时间却过得飞快,现在已经快凌晨四点了,还有一个小时左右,玉玉的手术就结束了。
郁南从气垫床上坐起来,“太冷了,我们回去吧。”
楚究:“帐篷里有睡袋,到里面睡。”
郁南已经看过了,睡袋只有一个,楚究这种死要面子绝对不会承认自己会冷的人,宁愿冻死都不会套睡袋睡觉的。
万一他冻坏了,那本市的gdp可怎么办?
郁南是个有大局观的人,从床垫下来,开始给床垫放气:“这儿哪有家里的床舒服,回去睡觉。”
楚究:“你还挺娇气。”
“不是娇气,是注重养生保健,养生一点准没错。”
熬夜到凌晨四点还大谈养生,估计这世界上就没有郁南不敢扯的淡。
虽然舍不得这一轮皎洁满月,楚究看着某些人一副嫌弃的模样,还是顺了他的
意思拔寨回营,一上车郁南就昏昏欲睡,但还是强打精神跟楚究聊天。
楚究:“你睡,到了叫你。”
郁南食指和拇指分别搭在上下眼皮上,手动撑开已经重如千金的眼皮,意识已经接近了催眠的状态,“不行,我得和你聊天,让你开车保持清醒,我不想再死一次。”
因为他最后这句话,楚究怔了下,又看着他已经困到智商只剩下20左右的样子,无声笑笑,“我睡得少,习惯了。”
郁南一边打哈欠一边聊天,尽量多说一些让自己不那么困:“你不是才32岁么,怎么就睡得少了,老了才会睡得少,你可不要提前进入更年期。”
楚究莫名其妙又被埋汰了,“我今晚本来打算通宵工作,出来前喝了咖啡,现在一点都不困,放心了?”
郁南实在困得浑身乏力,掰着眼皮的手也支撑不住了,除了嘴硬撑着,身体上每个细胞都进入了睡眠模式。
宝马车怎么也和宾利车一样舒服呢。
他迷迷糊糊道:“你为什么要通宵工作?你不通宵工作楚氏也不会倒闭,你适当休息一下又没有罪,干嘛总是把发条上得那么紧,总是加班干什么,如果你活到八十岁,回想起来,前二十年为了继承楚氏努力学习,后五十九年为了发展楚氏努力加班,最后一年躺在icu里靠药水续命,挣这么多钱没时间花,唯一花钱的地方是在icu的话,有什么意思。”
极度困倦时和喝醉酒是一样的,郁南努力地说话,却招架不住困意,说到后面都吐字不清,最后睡着了。
楚究看着睡着了的郁南,困成这样了还相当严谨,岁数是一点都没有算错,努力学习的前二十年,还有努力工作的五十九年,再加上icu里的最后一年,正好八十。
这人虽然用安全带绑着,但睡相还是十分难看,才睡没几分钟就扭成了奇形怪状,楚究别无他法,只好靠边临停,把座椅往后调,让他躺着。
不料,郁南睁开了眼睛,楚究双手支在座椅两侧,顿时不敢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