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此,江成璟便成了江家长子,有了日后的荣华富贵。
可见他是个懂得隐忍的主儿。
喧闹中,江成璟也在侯府女眷里瞧见了海云舒。
凤目微狭的审视,神色阴郁,如黑云般压过来,让人揣摩不透在想什么。
小婵下意识挡在前面:“夫人莫怕。”
海云舒轻拂开她的手:“有什么怕的,终究我还是侯爵夫人。他能奈我何?”
果不其然,侍卫大张旗鼓的将侯府里外搜刮了一遍,也没见到程子枫的人影,只得收兵了事。
江成璟打马往前,居高临下瞧着她:“三妹妹,别来无恙啊。”
一语之下透着刺骨的寒意。
海云舒在家排行为三,江成璟不称侯爵夫人,却用儿时旧称。倒像是别有用心。
女眷们皆是怕得低头噤声,连大气也不敢出。
海云舒却未露怯意:“有恙无恙,不全凭王爷一句话。”
不仅是三省六部,就连枢密院、皇城司也尽是他眼线细作,成百上千的暗卫,想要打探什么消息,探不出来?
江成璟似笑非笑:“窝藏钦犯,是灭九族的大罪。你这三两重的骨头,怕是顶不住。”
顶什么?若不是顾忌琮儿,海云舒恨不得送他们一家整整齐齐地上路。
如今投鼠忌器,她也不得不仔细谋划。
“一定是弄错了,”程老夫人颤巍巍地解释道:“王爷一定是弄错了,我们家二郎已经在金江滩战死,哪来的通敌卖国,又怎会在这侯府里啊。”
江成璟懒得搭理她的辩解,执鞭一一扫过,告诫程家众人:“皇上有旨,生要见人,死要见尸。你们自己瞧着办,想好了,来找我。”
“王爷!”老夫人想阻拦,又意识到自己情绪失控,很快压低了声音,行至江成璟旁边,讨好道:“王爷开个价,哪怕金山银山,我们侯府绝不往下还一个子儿。海家,你知道的,我们侯府的亲家,最不缺的就是钱。”
“宛平海氏?”
明知故问。
老夫人点头:“没错。”
江成璟扯出一抹意味深长的笑:“那让她找我谈。”
银鞭所向,是立于危乱之中的海云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