汪老夫人检查完汪泽然,见他真的没事,便拉着他往外走,“跟祖母回别院去,有人见不得你,你也没必要理他,你以后就跟着祖母过活,权当你是个没爹没娘的孩子,都怪祖母不好,没有养个好儿子。”
在注重孝道的大圣国,汪老夫人这话说得很重,汪彬“扑通”一下就跪倒在她面前,抱住她的腿道:“娘,您这么说,让儿子我怎么经受得住呀。”
汪老夫人冷斥,“我才说了一句你就经受不住了?你在这儿骂了大半天了,泽儿就能经受得住吗?”
汪彬辩解道:“娘,我这不是在管教儿子吗?你看他这种油盐不进的样子,要再不严加管教,以后可怎么得了呀。”
汪老夫人不认识似地看了汪彬好几眼,咬着字道:“他现在是什么样子?他现在不比你当年有出息?这么久没见泽儿,你有没有问问他这几年都经历过什么?过得怎么样?跟什么人在哪里过的?吃的可能果腹,穿的可能蔽体?”
“这个……儿子还没有来得及问,可是不管他经历了什么,不都是他自找的吗?他要是不任性,致于把家里搅和得鸡犬不宁吗?这些年致于被别人说三道四吗?家里又不缺他吃不缺他穿,他非要偷跑出去,还……”汪彬说得理直气壮,并不认为自己有丝毫的错处。
汪老夫人哼了一声,“你是这么看的?原来这一切都是泽儿一个人的错?”
见汪彬梗着脖子还要辩驳,汪老夫人摆了下手,无力地道:“行了,泽儿还要准备参加明天的琼林宴呢,我带他回别院去了。”
汪老夫人离开前,想了想还是对汪彬撂下了几句话,“泽儿以后就跟我们住了,你要找他有什么事,就先来跟我说吧。”
看着包间的门在汪老夫人身后被重重地关上了,汪彬有些无语,他娘这话是什么意思?以后这个儿子的事他不能插手了吗?
汪彬心里万分不爽,一路都在琢磨汪泽然的事,他越想越觉得气闷,回府后也不跟王氏打招呼,独自去了汪滔然的院子。
汪彬一进屋门,就见汪滔然半死不活地躺在床上,还对他义正词严地表示,如果再不放他出去,就要一直绝食下去。
看着满床的点心渣,汪彬气得差点背过气去,当即怒吼着又给汪滔然加了两个月的禁足期。
中了探花后的汪泽然很忙,不过再忙,他都会隔三差五地抽时间往白菜巷跑。
宅子里众人见到他还是跟原来一样的亲热,都为他考中探花而高兴。
这天,汪泽然在宅子里走了一圈,几乎遇见了宅子里住的所有人,偏偏就没有见到他最想看到的人。
汪泽然找着借口在门房里磨蹭着,直到天快黑了,才终于看到素雪的身影出现在门口。
他赶紧跑上去笑道:“雪妹妹,你终于回来了。”
看到汪泽然,素雪很意外,本要转身返回却来不及了,汪泽然已经跃身飞奔到了她面前。
素雪脸上带上了笑,客气地道:“汪探花,你来了?怎么不去屋里坐?”
汪泽然热腾腾的心似乎被浇了盆冷水,一下子透心地凉,“雪妹妹,你别这么跟我说话,我听着难受。”
素雪笑,“那我该怎么样跟你说话?请汪公子不吝赐教。”
汪泽然咬了咬嘴唇,“雪妹妹,你非要这样吗?我等了你三天才终于见到你,咱们就不能跟以前一样好好地说说话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