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是族谱!
而最下面一行,只写了简清姐弟名讳,再无旁人。
雍淮点点头,“那按掌柜方才所说,方一品便是简家学徒,而非徒弟,传承之说自然为假。”
递上菜谱的迎仙楼管事脸色苍白,晃了晃,还没来得及开口,冯掌柜便道,“大人!虽未记入族谱,但简家人丁单薄,男丁尚是黄口小儿,简掌柜身边只有方一品一人,除他之外,哪有旁人可传承技艺?”
简清淡淡道,“不劳掌柜费心,家传技艺,自有我来传承。”
冯掌柜一瞪眼,“你一个女儿家,懂什么庖厨之技!”
眼看着又要闹起来,一旁差役禀报道,“柳郎中到。”
雍淮轻咳一声,止了堂中喧闹,问道,“柳老先生,月前城北简家可有寻你看诊?”
柳郎中年事已高,又在城中不知帮了多少无钱的人看诊,倒是当得起他这声老先生。柳郎中摸着胡须,想了想,道,“确有此事。”
雍淮一指堂下简清与方一品两人,道,“是他二人何人所请?简知味是何病症?”
柳郎中眯着眼打量两人几眼,又回忆片刻,才道,“是那小娃娃请我去看的诊。那时简氏酒楼已经空了,女娃娃我还见过几次侍奉汤药,这小伙子嘛……不曾见过。简厨子本就年纪大了,身体虚弱,那时诊出来是气急攻心,有卒中之兆,拿药吊了几日命,还是没能留住。”
见过简家姐弟,没见过方一品,简知味又是气死,这三点不论放在谁的说辞里都说得通。雍淮按按额角,道,“菜谱传承归于简家,简氏女所告方一品害命之事至此没有证据,不成立,按律责二十板,退堂。”
简清脸色一变,她怎么都没想到雍淮居然是这样一个和稀泥、各退一步的处理,若是真受了板子,今日在场的人知道是事情不明,但等流言传开,恐怕便要说她谋害亲父了!
“大人!”简清叫道,“既然传承之说不成立,方一品所言我赶他出门自然为假,还请大人明察!”
“师父只是一时忘记将我写上族谱罢了!”方一品神色扭曲,瞪着简清,咬牙切齿道,“你不过就是靠着辣椒而已,传承中的厨艺菜式,你懂个什么?你不会厨艺,自然嫉恨于我,趁师父重病,将我赶出门外,这才气得师父一病不起!”
雍淮摆摆手,起身欲走,“退堂。”
“慢着。”高堂之上,自进门后始终沉默的楚斐开口止住雍淮脚步。
雍淮诧异道,“王爷何事?”
楚斐看着跪在堂中的少女,一身素衣,容色清丽,眸中水光将落未落,分明是柔弱的模样,却总是支着刚硬不退的风骨。她的身影和先前峭壁之下的影子隐约重合,辣味鲜香翻涌于记忆之中,他想,他愿意给她一个机会。
“既然是由庖厨传承起的风波,二人比试一场厨艺,自然结果分明。”
作者有话要说:啊,撕逼现场。写彼此作证哔哔写的我头发都掉没了,马上是厨艺比赛,王爷终于出现,感天动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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