撑着伞的沈逸云脚步一顿。
众人以为他会转身说些什么时,他却再次抬步,留给众人决绝无情的背影。
这天过后,任何关于江嘉苒的死因、婚变的新闻都被压下。
不难猜测这背后之人就是沈逸云。
可逝者已逝,就算堵得住悠悠众口,夜半扪心自问时又能安心吗?
沈逸云再次从梦中惊醒。
距离发现江嘉苒死去已经过了三天。
这三天,沈逸云几乎噩梦不断,只要合上眼睛,眼前就会出现江嘉苒。
死去和活着的江嘉苒。
可无论他怎么和她说话,梦中的她都缄默不言。
因为太平山顶的房子暂时被封锁,那天特助小刘送他回的是大浪湾道的大平层。
此刻噩梦惊醒,沈逸云没有开灯。
128楼的高层,只有惨淡月光斜斜映照。
他回忆着刚刚梦中的一切,心口闷得发痛。
“为什么不说话呢?嘉苒。”他喃喃自语。
他忽然想起跨年夜之前,那时他已经很久不回家了,就算回家也是满身酒气。
江嘉苒就是那个时候对自己失望的吧。
不,应该在更早之前。
从南非回来的那次,江嘉苒忽然低落地问他能否陪她一起回去。
他以工作推脱,实际是陪赵青去了芬兰。
她已经痛苦得那么明显了。
为什么没看出来呢?沈逸云扪心自问。
“啪嗒。”灯被打开。
沈逸云打量着周围的一切。
这是和太平山顶完全不一样的一套房子。
装修是极简的黑白灰,冷冰冰的,没有一点儿人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