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家的路上果然下雨,在惊雷之后,春雨淅淅沥沥地飘洒大地。
沈逸云把旗袍和长命锁整整齐齐地放在副驾驶。
犹如江嘉苒陪着自己一般,他把车开得很慢。
九龙油麻地庙街、维多利亚海港、天文台、金鱼街……
沈逸云在失去江嘉苒的第42天故地重游。
最后,他在金鱼街买了两尾桃花鱼,还买了一束白茉莉。
“啪嗒。”豪宅客厅的灯被打开。
沈逸云把旗袍和长命锁放在沙发上,然后在厨房找到一把剪刀。
透明口袋被剪开一个小角,他把桃花鱼倒进空置已久的圆玻璃鱼缸。
看着两条小鱼自由自在地游来游去,又轻轻地互相亲吻。
沈逸云心底一片苦涩。
他记得江嘉苒之前很想养在鱼缸里养几条小鱼,但是她不怎么会养,第一天小鱼还是活蹦乱跳,再过几天就会鱼肚泛白,仰面朝天。
“云哥,我是不是金鱼杀手啊。”耳边响起江嘉苒沮丧的声音。
她捧着鱼缸,一脸闷闷不乐。
他现在很想告诉她:“不是的,嘉苒。”
可是已经没有机会了,江嘉苒永远都听不见了。
翠绿的根茎,含苞待放的纯白花朵铺展在黑色的岩石桌面勾勒成一幅画。
沈逸云回想着江嘉苒坐在桌前处理花枝的样子。
有时是晴天,在一片金色的阳光下。
有时是雨天,窗外天色晦暗,雨打芭蕉。
她t就静静坐在桌前,慢条斯理地斜剪花茎,再把它们插进细长瓶颈的花瓶中。
每当他回来,总是会闻到满屋馨香。
而这时,桌前插花剪枝的人变成了沈逸云。
他显然从来没有做过这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