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青年冰冷幽绿的眼瞳扫视而过,他们齐齐发着抖,立刻拔腿跑向他们的主人。
宁枫走到女孩从树上跌落的位置,在附近找到藤筐,将散落的坚果干货一一捡起,姿态散漫的走了回来。
青年俊美的面容平淡无波,仿佛刚刚只是随意拍死了一只飞虫,“还好吗?”
脸色苍白的金子被缡弋搀扶着,看着状态不佳,但那双眼却晶亮的看着宁枫,“伤的不是很重,但应该,没法走回去了。”
“嗯,变回来。”宁枫本来也没想让伤患带伤赶路。
女孩身形缩小,变成了毛色赤白的松鼠。
青年蹲下身,修长白皙的手掌小心的捧着毛绒绒的赤白一团,放入藤筐,还用手指帮着小松鼠调整了位置,让她在一堆坚果干货中躺的更舒服些。
缡弋在边上站了这么久,终于等到了和白狼青年对视的机会,她本以为对方会说些什么,但那俊美矫健如山中精灵的青年却只是看了她一眼,微微点了点头,就再次变回了白狼,准备离去。
……这就,走了?
缡弋甚至可以确定,青年看藤筐的眼神都比看自己有感情。
这么一耽搁,那几人已经抬着他们主子回来了,看样子还想和从前一样,打不过就以部落施压找个说法,缡弋这场戏看的心情舒畅,不介意替白狼收个尾
“还不走?等着给鬃锋收尸吗?”
此时鬃锋已经脸色泛青的晕死过去,缡弋可以断定这人没救了,心里痛快极了,但习惯使然,也没表现在脸上。
四人惧怕白狼的杀伤力,也同样害怕回到部落后会遭受的惩罚,但,现在就死还是过段时间死……四人默契的选择了多活一段时间。
他们就要抬着鬃锋离去,缡弋却又开了口,“大白狼,斩草不除根,只会引来更大的麻烦。”
已经衔着藤筐半身走入密林的白狼停住了脚步,回首看来。
缡弋抬臂,指向还勉强能喘气的鬃锋,“万一他们把他抬走了,救活了,你的麻烦事可就来了。”
白狼凝望着缡弋,幽绿的眼瞳微闪。
没有将对方像野兽一样撕碎,是宁枫对“同类”身份的最后尊重,但是……
“啊!”
“……狼!”
缡弋与白狼同时循声望去,只见那四人满脸惊慌,连滚带爬的四散跑开,昏死的鬃锋彻底无人看顾,再次跌在地上,恰巧滚下斜坡。
缡弋缓缓收回手:“……”
好了,这次,绝对救不活了。
鬃锋身影消失在茂密昏暗的坡下灌木中,下一瞬高大健壮的黑狼自幽暗的阴影处缓缓踏步走出,无辜的睁着一双幽蓝如深潭的兽瞳看向白狼,不自觉的摇了摇蓬松的大尾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