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老夫人脸色陡然一变。
虽说她打人不对,可毕竟是长辈,孝道为大,这贱人岂不就是在暗讽她老糊涂了,做事不经过头脑?
好一个贱人,如今真是长本事了!
“我打便打了,即便你是当家主母,我也是你的婆母!我教训你,是该不该?”
我垂眸掩过一抹暗色,微微俯身,“婆母是母亲,自然教训的是。”
“那你有什么好置喙的?你身为林家主母,一日不归家,不曾向我请安问好,这都是你干出来的好事,我哪一件冤枉了你?”
林老夫人目光冷冽,毫不客气地训斥道。
我始终低着头,摆出一副谦逊姿态来。
越是如此,便越惹得林老夫人和林随瑾母子二人气焰嚣张,数落的话接连不断涌入耳中。
越骂越难听,全然没看见一旁的府中下人面露不忍。
这个家,是谁在一心一意操劳,又是谁骄奢银逸,极尽奢靡,生怕林府毁不掉?
他们这些做下人的,心里和明镜儿似的!
眼见我为了林家呕心沥血,如今却被骂得狗血喷头,谁不道一句可怜又可悲?
扑通一声,我跪倒在地。
林老夫人嘴边的“教导”梗在嗓子里,险些呛得她咳嗽起来,不解地看向我,面露疑惑。
“好端端的,你跪下作甚?”
我低垂目光,微微抬头时,眼中泪光闪烁,泫然欲泣,眼尾处泛着绯红。
一旁,林随瑾望着我示弱模样,眸中一片暗沉,不动声色地咽了口唾沫。
我将他的表情尽收眼底,心中冷冷一笑。
真是个猪狗不如的畜生,连自己的长嫂都敢肖想?这林家。。。。。。真是烂到骨子里去了!
然,表面不动声色,我低低啜泣,从身上取下库房钥匙,高举过头顶。
“初梦只觉母亲教训的是,我本就年轻,难当主母重任,是母亲信任我,将管家之权移交给我,对我寄予厚望。”
“可家中几处田产铺子收益不好,我过去查看情况,整理收支,竟没想到惹得母亲如此不快!既如此,还请母亲收回管家之责,初梦实在难当重任!”
一番委屈巴巴的叙说,让林老夫人口干舌燥。
所以我是去铺子整理账簿了?这个办的可是正事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