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气冲冲地转身,看到程徽月收拾干净的床位后一顿,走上去把她的东西全部扔到另一张床上。
程徽月是要去二大队办公室领粮食的。
虽然距离前世下乡已经过去十多年,但最近她的记忆越来越清晰,很轻松就找到了路。
走了没一阵,远处突然传来几道声音。
“霍砚青,把东西交出来,我们就放你一马!”
“你一个黑五类,哪来的钱买糖,肯定是偷的,不交出来的话我们就去举报你,让你挨批斗!”
“这是我哥给我的,不是偷的!”
“还撒谎,你哥也是个黑五类,他肯定也是去偷的!”
“你放屁!”
“啊!”
“狗崽子!还敢动手,兄弟们,揍他!”
程徽月在听到霍砚青三个字的时候就迈开了腿。
如果不是同名同姓,那个孩子肯定就是霍砚行的弟弟!
上辈子霍砚行孤零一人,至亲都相继离开他,他弟弟就是最先出事的。
程徽月眉头一跳,大步赶了过去。
田埂边的树下,几个十来岁的小孩扭打在一起。
其中最瘦小的那个几乎被压着打,但那张与霍砚行五官有几分相似的的脸上丝毫没有惧意,通红的眼眶里全是不要命的狠劲。
他一个人什么阴招烂招都使了出来,那几个男孩也没落什么好。龇牙咧嘴地叫唤。
“艹泥玛的!你还咬人,果然是条狗崽子!”晒得黢黑的一个小胖子面目狰狞,直接一脚踹过去。
还没到霍砚青的脸上,他身体猛地被人拽了一下,往后蹬蹬倒了几步。
“谁啊呃,你谁?”他愤怒的表情在看到程徽月时愣了一下,然后他就想起前几天爷爷说有新知青要来村里的话。
他叉腰打量了程徽月一遍,瘦不拉几的,除了脸蛋好看之外,没啥用处。
像他奶奶说的一看就生不了儿子,只会勾引男人的小娼妇一样!
“你就是新来的知青?你知不知道我爷爷是谁,竟敢管老子的闲事?”
程徽月冷着脸,一手一个把压在霍砚青身上的小破孩扔开,检查过后发现没有骨折才放了心。
霍砚青从刚才就呆呆地望着她,听到小胖子的话后突然回神。
恶狠狠地朝她呲牙:“滚开!我的事儿不用你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