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妈妈就看着她,道:“老夫人说你像故人,我也是同意的。”
兰山君手一顿,“嗯?
钱妈妈说,“段将军一一就是以前的镇南将军段伯颜,他就喜欢这样将花插进花瓶里放在窗户下面,有时候兴致来了,能放好几十瓶过去。”兰山君身子一僵
她已经在搬第三个花瓶过来了。
原来自己有这么多破绽吗?她没有再动,而是坐在窗户口将花慢吞吞的都收起来拿在手里。
钱妈妈不曾注意。她本来就伤心,又提起了死去的人,还是忍不住哭起来,“我当时就说,陛下的封号不好不好。镇南将军,真难将军,这不是晦气得很吗?她谈起以前,“有一次,他跟陛下,老夫人,还有邬大人一一就是老夫人的丈夫一块去庙里求签。”“他的签文便是终身不过六十,流离失所半生。”
兰山君闻言沉默了一瞬,道:“确实是晦气的。”
老和尚死的那一年算一算,便是五十九岁。
但他看起来跟七十岁一般。
她便宽慰了一句,“那您就在他面前加一个不字吧。不真难将军。”
钱妈妈被她哄得笑起来,走到窗户口一瞧,“哎哟喂,回来了回来了,快,咱们去帮一把。”
兰山君闻言赶紧站起来,因离门口太远,她便先跟着在窗户口看了眼。
她遥遥看去,便看见了一个血人。
她心口一窒,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过去的,站定在他的面前,总觉得他这一身的血,有自己的一半责任。她问,"痛吗?"
郁清梧摇摇头,“只是一身血罢了。”
钱妈妈高声喊起来,“别倔啦!骨头都要出来啦!”
于是一阵兵荒马乱,钱妈妈恨不得将人抗起来就走,郁清梧却突然回头看向兰山君手里的花。
他问不出口一句话:这花是给我的吗?
兰山君也怔怔没回神一一她看见他衣裳下的皮开肉绽了。
钱妈妈便看看这个,看看那个,于是一把扯过兰山君手里的花,一手扯着郁清梧就走。
“天杀的,快叫大夫来!”
大夫和药是早就请好了的。
郁清梧在里头咬着牙清洗伤口治病,寿老夫人和钱妈妈带着兰山君坐在廊下等。
兰山君问,“后头怎么样了?”
寿老夫人:“陛下看见他这一身的伤,倒是生了气一
一但生的
是齐王和博远侯胆大妄为的气
陛下认定了两人是在合计杀皇太孙。
博远侯痛哭流涕,“陛下,死的是臣儿子啊,臣怎么会用儿子一
陛下怒不可遏之下说出了一句话:“死的是你儿子,又不是齐王儿子!”
齐王和齐王世子脸色都煞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