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了?”叶恩弥问,却没有挪眼看她。
“你看看我。”
“薇薇……”
她佯装不悦:“怎么,我不好看?”
“没有。不是。”叶恩弥立刻否认。
“我数到三,你不看我我就要生气了。一,二……”
他猝然回头,她的身体近在咫尺,甚至能闻到凛然的温香。
叶恩弥不敢出声,也不敢动,默视着她伸手到背后解开搭扣,一件内衣滑落到脚边。
他用目光膜拜她的身体,惊叹每一处轮廓的恰到好处,肌肤亦是如此洁白平整,在黑夜之中仍有淡淡净滑的光泽。
“我漂亮么?”她故意问。
“最漂亮的。”
他的回答一如既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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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凌薇搬回家里住,无论热娜状态好坏,都陪伴在病床左右。
热娜那天谈及了叶恩弥,却没有问盛凌薇的选择,后来有了交谈的力气,也只是说起自己和盛长荣相爱的过程。
那是盛凌薇第一次听妈妈讲述过去。
“薇薇,我真希望还能带你去新疆,看一看我长大的地方。那里没有汉族人的学校,但有汉族人开的小商店,一个挨着一个,卖的净是我们当地小孩子少见的东西。我记得有种糖,外面嚼着像蜡皮,淡而无味,里面有很浓很甜的果酱。每次去买糖,找零钱给我的总是个汉族小男孩,年纪与我差不多一般大。后来我学会了汉话,才知道他叫唐枫。我们一起长大,一起去城市里上学,自然变得越来越亲密。我确实有点喜欢他,可是达不到想嫁给他的地步。唐枫性格好,总是笑着,天生让人想亲近。所以后来我答应了他的求婚,因为我觉得他是个值得托付终生的良配。”
故事的后半段,是在一天之后,热娜的精神好了一些,才继续对她叙说:
“然后你爸爸出现了。那时候我在演出,他派人给我送花,约我出去吃饭。我拒绝了几次,告诉他我有未婚夫,我们很恩爱。当然后者是假话。你爸爸并不退缩,他说人追求所爱,有什么错?他坦坦****,并不以身份施压,说他只是一个倾慕着我的普通男人。他带我去看荒漠上的独尾草,触摸怪柳和胡杨,那些草参和沙尘的味道,我至今都还记得。”
她此时微微笑着。苍白枯瘦的脸上,浮现一丝淡红血色。
“我知道不光彩。后来我嫁给你爸爸,跟他到了北京,再也不能在弹唱会上唱歌,在河床背面捡风蚀的石头,跟与我童年有关的一切都切断了来往。我为了爱住进这高墙深宅里,又怎么能不理解你和小弥想要出去?”
“我明白,妈妈。”盛凌薇在昏暗的光线中垂下头,将脸靠在她枕边,“但是……但是过去的事已经过去,我不想再提。我很爱恩知哥,我们会很幸福。”
像是为了印证这一点,盛凌薇翌日拉了沈恩知过来见她。
沈恩知此前对热娜的病情并不知情,他想要陪伴盛凌薇,支持她,给她安慰,可盛凌薇沉默地接受一切,没有给他任何特别反应。
进了盛家门,盛凌薇忽然像是换了心情,主动挽上他的手臂。
他们来到楼上那个被改造成病房的卧室,盛凌薇拉着他的手到病床跟前,笑着说:“妈妈,很久没见恩知哥了吧?”
她又故意扭过头,为他正了正领带,嗔怪地说:“歪掉了,系得是不是太着急?”
沈恩知被她冷落几天,在这个特别的时刻乍然复宠,一时感到迷惘了。平日里从容冷静的神态仿佛凝住,不知道该如何作答才能讨她欢心。
可是盛凌薇似乎根本不需要,也不太在意他的反应。
她和热娜柔声交谈两句,不经意间转头,对他轻描淡写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