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羡鱼一听这话,顿时急了,知道事情应该是瞒不下去了。其实他早就料到会有这一天,只是没想到这一天来得这么快。
“我说。”
江羡鱼垂着脑袋小声道:“我在后斋买了一个……鲛人。”
“什么人?”
江幕轻问。
“鲛人。”
“鲛人?”
江幕轻自幼读过的书、见过的世面比江羡鱼多,自然知道鲛人是什么,她甚至在兄长的《南海异闻录》里看到过鲛人的图画,那是一个容貌娇媚,身形妖娆的女鲛人。
“你养个鲛人与养个外室有何区别?还不是一样用来狎玩?”
“不是……姐,我养的不是女鲛人,是男的。”
“男鲛人?”
江幕轻道:“那不就是男宠?你如此……如此胡闹,将来哪家的姑娘还会愿意嫁给你?”
“不是男宠。”
江羡鱼眼看江幕轻拿起戒尺就要动手,忙解释道:“我没有戏弄他,我只是把他当成宠物……不是宠物,是一条鱼一样,我对他什么都未曾做过……”
江幕轻闻言情绪总算平息了些,问道:“你这话当真?”
“我哪敢撒谎?不信你去问他,我可欺负过他不曾?”
江幕轻盯着他看了半晌,见他神色不似作伪,这才收敛了怒气。
“这几日不许出府,若是让我知道你踏出府门半步,定不轻饶。”
江幕轻说罢又瞥了他一眼,这才大步出了门。
江羡鱼长长出了口气,心道总算是躲过了一劫。姐姐虽然发了脾气,但对他养鲛人一事似乎也不是那么反感,说不定关他几日也就作罢了。
只是要一连数日见不到小黑,还挺不习惯的。
江羡鱼不知道的是,江幕轻当日就亲自去了一趟梅园,并且让管事带着他去后院的金鱼池边看了看。
但江幕轻看到的“鲛人”,不过是一只体型稍大且样子有些奇怪的大鱼而已。她忍不住叹了口气,心道这样的东西都能叫鲛人,他那个傻弟弟看来又让人骗了。
看过鲛人的“真”面目之后,她便彻底放下了心来,丝毫不担心自家弟弟会被这样一条大鱼左右了心智。
江府。
江羡鱼被关的第二日就忍不住惦记起了小黑,特意写了封信托他的小厮送给荣琰,信中说给小黑换水的日子快到了,让荣琰帮他去后斋打理此事,别耽误了给小黑的鱼池换水,还嘱咐荣琰每日买栗子糕送去喂小黑。
就这样,江羡鱼在府中一直被关了数日,直到第六日时荣琰来了一趟。
“你可算来了,我还以为我姐也不让你进门呢。”
江羡鱼拉着荣琰坐下,开口抱怨道:“我姐这次也不知为何生了这么大的气,我以为关个三五日就让我出去了,没想到这都第六日了,还是不让我出门。”
“最近也没什么新鲜事,你在家待几日也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