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旁的管家忙道:“小姐,方才那传旨的公公不是说聘礼不必退回吗?”
“咱们家小公子往后也有俸禄了,不缺那点东西。”
江幕轻道。
管家闻言便明白了她的意思,忙着人去找来了礼单。
“前些年二老爷来帮着掌家时特意吩咐过,不让动那些聘礼,自去岁小姐开始掌管府中事物,也没动过那聘礼,所以这礼单上的东西,除了当时送来的活物和糕点吃食,旁的一样不少,都在库房里呢。”
“嗯。”
江幕轻点了点头,“把活物和糕点备齐,午后便让人送去四王府。”
“是。”
管家领了差事,便带着人去置办东西了。
江羡鱼目瞪口呆地看着姐姐,整个人还没回过味儿来。他原是怕姐姐伤心,正发愁该如何安慰,如今却见对方神色从容,丝毫没有伤心模样。
“盯着我看什么?”
江幕轻问他。
“没什么……过午我去送聘礼吧。”
“那地方又不是风水宝地,你何苦巴巴跑去沾一身晦气?”
“我不怕沾晦气,大不了走之前跺跺脚。”
江幕轻被他这话逗笑了,没再多说什么,转身拿着礼单去了库房。那些东西放了太久,也不知有没有被老鼠啃坏的,她得检查一番,确保给人家囫囵个儿地送回去。
虽然江幕轻表现得云淡风轻,但江羡鱼总觉得姐姐心里还是难过的。他知道那种盼着人回来的滋味,也知道那种期盼落空会有多伤心。
他只盼不到兄长都会那般难受,姐姐可是两个人都没盼到……
那一刻,江羡鱼决定还是先陪着姐姐去祁州吧,离开京城这个伤心地。等姐姐在那边安顿好之后,他再启程去南海也不迟。
当日午后,江羡鱼便带着府里的护卫和家丁抬着聘礼去了四王府。因为当初四殿下送来的聘礼不少,此番他府上的人几乎都出动才勉强够数。
一行人走在街上看着浩浩荡荡,引来了不少人围观。有百姓认出了江羡鱼,还以为江家这二公子是要去谁家提亲呢。
直到看到江家的队伍停在了四王府门口,众人才明白过来是怎么回事。
“哎呦,江小公子,您这是干什么啊?陛下的旨意不是说了,聘礼不必退回来。”
王府的管事苦着脸道,“您这么一闹,岂不是让全京城的人都知道了?”
“陛下的旨意都下了,还怕人知道?再说了,我们江家又不缺这点东西,还不至于赖着你们的聘礼不还。”
他说着一伸手,谷子忙将礼单递了过去:“你点点数,金银珠宝,糖果糕点,还有这些活物都给你们补齐了,一点不少。”
管家没得自家王爷命令,哪敢去接礼单,只赔着笑脸道:“江小公子,江小伯爷,您别为难小的啊。我们王爷吩咐过……”
“东西我送过来了,你们王爷怎么说的,与我无关,我们江家如今和你们王府有没有瓜葛。”
江羡鱼心里带着气,说起话来夹枪带棒的,王府的管家知道其中就里,也不敢摆脸子,只能尴尬地站在一旁搓手道:“小伯爷,你这是抗旨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