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芥马上就要回来,沈宏还不至于傻到亲手送上苛待妻子的证据。
他没打钟婉清的脸,容易被人发现,他手掌落下的位置都在她的后脑勺处,就算肿了也有头发遮着。
钟婉清脑袋嗡嗡的,眼前都是重影,她扶着额头质问:“你这是做什么?”
沈宏气的掐腰,喷出几滴吐沫星子:“做什么?你该问你的好女儿,沈宁说要收回金枝的管家权,是不是你指使的,你个破鞋,嫁进我沈家不知道感恩戴德,还敢背后耍这种小手段。”
钟婉清听的一懵,犹豫着说:“怎么会,宁宁向来不问后宅的事,这应该是误会,我再同她说说。”
沈宏一脚踢翻旁边的凳子,咬着后槽牙说:“你最好说到做到,一会儿沈芥就回来了,想想怎么圆吧,你也不想你的那些破事儿抖搂到儿女面前吧。”
钟婉清身形一僵,咬着苍白的唇,点了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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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宁找到钟婉清时,一脸兴致勃勃,颇有种邀功的感觉:“娘,我把纪金枝骂了一顿,你放心,我绝对帮你把管家权要回来,不再受这窝囊气。”
与她预想的不同,钟婉清听后脸上没有一丝喜色,而是拉过她的手说:“你都嫁人了,掺和这些事干什么,娘过的挺好的,不要什么管家权,宁宁乖,等会儿你哥回来,你就说是想他了,想要见他一面,千万别提这些事儿。”
沈宁有些怀疑自己的耳朵:“这是什么话,你在侯府这么多年吃了多少苦,现在有翻身的机会你不要,你不好过他们也别想好过,大不了你跟爹和离,我一个人就能养活你。”
听她说出这种大逆不道的话,钟婉清急的脸都红了:“一个姑娘家,哪儿有把和离挂在嘴边的,说什么苦不苦,哪个女人不是这么过来的,娘有你们三个,日子总会越来越好的。”
沈宁一股血冲到脑袋顶,联想到前世今生,急得脱口而出:“你就是这样自欺欺人,整日打碎了牙往肚子里咽,姐姐挨打的时候你也是这么劝她的吗,还是干脆装看不见。
如果女人都要看夫君脸色,受皮肉之苦才能过活,活着还有什么意思,你就知道忍,忍到什么时候是个头,等你死了,姐姐死了吗。”
听到她提起沈柔,钟婉清的心理防线终于塌了,她的确说过那样的话,她总是想着,忍一忍就好了,生个孩子就好了,他会改的,可是现实呢。
她捂着脸哭的泣不成声:“我也不想的,我想让你们都好好的,是我不争气。”
爆发过后,沈宁逐渐冷静,看着伤心的母亲,心生愧疚。
她刚才太冲动了,母亲也是受害者,是最爱她们三个的,只是方式用错了。
沈宁上前抱住钟婉清:“有些问题并不是假装没有就真的没有,你到底有什么难言之隐,我们一起解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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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厅,沈煜瑶虽然知道娘亲受宠,但还是忍不住担心,毕竟这回沈宁声势浩大,还把沈芥请回来了。
她凑到纪金枝身边嘀咕:“娘,要不要把舅舅喊来,万一……”
没等她说完,纪金枝就气定神闲的回答:“不用,就钟婉清那个怂包,折腾不出什么水花。”
听她语气笃定,沈煜瑶顿时松了一口气,不过她有些好奇:“这个钟婉清到底有什么把柄啊,怎么连个屁都不敢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