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辱家风?
这辱的是将军府的风,还是柳家的家风?
上午叫洛氏在荣寿堂吃了瘪,下午便在这种小事上堵她。
虽然不痛不痒,但就跟拍不死的蚊子似的,叫她烦。
柳颜欢从罗嬷嬷手中抽回信封,闷坐在屋子里生气。
“夫人。。。。。。”白昙想说什么,紫菱却扯了扯她的衣角,示意屋中的几个人都出去,让柳颜欢一个人待会儿。
柳颜欢心中郁气难消,甚至有直接杀了洛氏的想法,旋即又被她抛去了脑后。
她不能直接动手。
若是洛氏死于她手,她死不足惜,她身边的丫鬟嬷嬷们都会跟她一起陪葬,甚至还会连累柳家。
“呵。。。。。。”柳颜欢冷嘲一声。
重生之时恨意汹涌,恨不得拉着将军府一起赴死。可她现在又开始投鼠忌器,因为她有太多在乎的人。
赌桌上的赌徒,筹码越多,越束手束脚。
柳颜欢咬着唇,对外道:“让小厨房炖上燕窝。”
傍晚时分,裴茗刚走学堂回来,他院子里的小厮胆颤道:“爷,夫人来了。”
裴茗不悦地蹙起眉头,他虽然娶了柳颜欢为妻,但毫无与她举案齐眉的意思。
明年就要春闱,他如今读书的时间十分紧迫,连洛氏那的晨昏定省都免了,更没有心情来应付柳颜欢。
裴茗进了屋子,见柳颜欢坐在茶桌边,手翻一本游记,桌上还摆着几本书。
她眉眼如画,明眸皓齿,垂眸看着书页,两只手指扣着书页缱绻地摩挲着。
裴茗不禁加深了自己的眉头。
他只在相看的时候与柳颜欢隔着重重人影遥遥见过一面,如今这么近距离的看她,确实美人如画。
最重要的是她身上有种恬静的气质,只是瞧着她,便想到了江南烟雨中的窄巷短桥。顿觉心中安宁,宛如立身在短桥之上,默看小雨绵绵的寂静。
雨无声,却有形,湿了衣衫也无所直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