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事勋贵人家都知道,据说太后曾经当众表示过,要等七皇子从北疆回来,就为他们赐婚。
虽说那时候七皇子人在北疆,这桩婚事完全是太后促成的,不过自古以来,婚姻大事都由长辈作主,就算七皇子人不在,有太后这话,褚惜玉也已经是板上钉钉的七皇子妃。
褚惜玉坐了会儿,便离开了。
离开前她想起什么,说道:“长姐,我刚才从母亲那里过来,听说两天前,安王府那边送了赔礼过来,母亲好像挺生气的,你明天若去给她请安,千万别和母亲置气。”
褚惜玉离开后,寄春不免忧心起来。
“小姐,夫人生什么气?”
她实在不明白,小姐病了这么多天,而且还受了这般大的罪,夫人不应该怜惜小姐吗?
褚映玉却明白,估摸是为她这次落水的事。
这次褚映玉在明惠郡主的赏菊宴落水,不管是什么原因,安王府都要有所表示。
为了给长平侯府一个交待,安王妃自然会让人查褚映玉落水的原因。
后来查明,原来当时褚映玉与人生口角,拉扯间不小心落水。
这事在静安郡主看来,着实丢脸,她不管褚映玉与人发生口角的原因是什么,只觉得她在大庭广众之下与人争吵,实在是不智,毫无大家闺秀的风度,是以十分生气。
安王府送赔礼过来,不仅不让她觉得宽慰,只觉得好像在讽刺她一样。
这些天,静安郡主为这事气得不行,自然也怪到褚映玉身上,看都懒得看她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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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褚映玉的身体已经恢复得差不多,只是还有些许咳嗽。
以往这时候,她便应该去给父母请安了。
因为母亲静安郡主十分重规矩,褚映玉七岁被从青州接回京城后,只要不是病得躺床上起不来,都要去给长辈请安,风雨无阻。
这么多年来,她都习惯了。
然而今天,褚映玉醒来许久,仍是没有去正院请安的意思,披着一件白绫对襟袄子,坐在靠窗的黑漆螺钿罗汉床上看书。
寄春欲言又止。
她总觉得小姐大病一场后,人变了许多,但哪里变了,一时间又说不清楚。
正想着,外面响起小丫鬟通传的声音,说是夫人身边的大丫鬟寻芳过来了。
寄春赶紧出去,将寻芳引进来。
寻芳穿着青绿绣折枝花禙子,头上戴着红宝石珠串头花,金镶珠翠的耳坠,手腕一只赤金掐丝的镯子,虽然是丫鬟,这身打扮比普通官家小姐还要富贵。作为长平侯夫人、静安郡主身边得用的大丫鬟,她比之副小姐也不差什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