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会替父亲扎够足量的灯笼,他会用白色的颜料在上面作符。
提勾起,绕半圆,三道弯,最后一笔顿在里。
这是父亲教我的符咒画法。
他说,「等到哪天爹忙不过来,我们淼淼就得亲自作符了。」
而这灯笼,要被挂在每家每户门口的正上方。
代表里面有活人,请避让。
我问,「爹,鬼魂回来是靠颜色避让吗?」
父亲摇摇头,「是靠气味。」
我低头闻了闻手里的灯笼,有股刺鼻的味道。
而我的脑子却在接收到这种味道时,剧烈地疼痛起来。
我抱着脑袋,在地上打滚。
零零散散地又撞到了几个灯笼。
3
我用残存的最后一丝理智,爬出了房间。
果然,我的大脑也在逐渐恢复运转。
我不明白这是怎么一回事。
恍惚间,我的大脑里竟多了一段记忆!
我看见一个女人坐在镜子前,不停地梳头。
她的长发及腰,动作及其缓慢。
可她的头上竟莫名渗出了血。
血液顺着发丝向下流,一点一滴地粘在了地板上。
那女人竟咯咯地笑了起来。
她的笑声犹如生锈的齿轮般尖锐。
她的身体一点一点地变软,像是脱骨般地化了下来。
这女人竟变成了一具没有血肉的空壳,软趴趴地贴在地上。
血液从皮囊的裂口处渗出,流进地板的沟壑中。
紧接着,那皮囊里涌出了成千上万只虫!
它们吃饱了,发出嗡嗡响的声音,不断涌动着,飞向外面。
这声响似乎就在我耳边似的,我的头又开始痛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