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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比斯乌环（第4页）

“太阳？”泰罗也好奇起来，毕竟他们的等离子火花塔只是人工太阳，“你是说想看到真正的太阳？”

小小的蓝色奥特曼说：“书里说，真正的太阳是很大，很耀眼，很灼热。”

“太阳啊！不知道真正的太阳是怎样的呢！”小泰罗显得很兴致勃勃，“还有地球！佐菲哥哥他们都去过地球。据说那里很漂亮，和光之国一点都不一样，如果可以我真想去一趟呀！托雷基亚，到时候我们一起去！”

托雷基亚对地球兴致缺缺。就他所了解到的而言，地球上存在大大小小的纷争，而太阳……他看了一眼泰罗，在他心里，泰罗已经是太阳，他对真正的太阳也没有很想探寻的兴趣。

“好的。”但是他一向不会拂泰罗的兴。于是泰罗又加重语气说，“我们会一直冒险的，对吧？”

“我做了一个梦。”矗立着等离子火花塔的广场上，托雷基亚和泰罗肩并肩慢慢地向前走着。刚说完这句话托雷基亚就有点后悔，然而泰罗有些好奇地看着自己，于是托雷基亚斟酌着半晌才忍不住出口，“梦到有个长得很像你的人把我给杀掉了。”

原本还一幅兴致勃勃模样的泰罗顿时大惊失色：“你说什么啊！”后又慌慌张张地说，“那些都是假的。我怎么可能会杀掉你呢？哎呀，你一定是最近准备宇宙警备队的考试而学傻了，总想这些乱七八糟的，我们出去逛逛吧？”

托雷基亚却固执地问：“为什么不会呢？”

泰罗很吃惊地看着蓝色的他，像是没想到自己的挚友居然会问出这个问题。他回答：“你可是我最好的朋友啊！”

“可是，如果我变成了坏蛋呢？”

红族的奥特曼表情变得不高兴起来：“托雷基亚才不会变成坏蛋。”

“我并不像你那样……”托雷基亚停顿了一下，“未来的事情谁也说不准。奥特曼不会有坏蛋这件事情也被贝利亚奥特曼给打破了吧？也许我会成为泰罗的敌人。那个时候泰罗要怎么做？”

泰罗意识到托雷基亚是很认真地在问他。于是他停下脚步来，认真地思考了一下这个让他觉得很讨厌的假设：“在托雷基亚变成坏蛋之前，我一定会阻止你的。”

“如果阻止不了呢？”

泰罗理所当然地说：“那我也会想办法把托雷基亚拉回正道……总之我不会放弃托雷基亚的。”

可是，到底什么是正道呢？奥特曼的角度就一定是正义的吗？对方的想法永远如此简单——还是说是他有问题呢？是他把一切的事情想得太复杂了？托雷基亚不说话，泰罗突然凑到他眼前，歪着脑袋，声音明朗：“不要想这么多了，托雷基亚。我们不会成为敌人的，别把事情想得太复杂嘛！好了，我们出去玩吧？还有很多星球等着我们去探险呢！”

“……对不起。”托雷基亚说，“我有点不舒服，下次吧？”

“哎，那要不要去银十字会？”

“不用……我先回去休息一下就好。真的没关系的。”

托雷基亚拒绝了泰罗想送行他的要求。他背对着他往另一个方向走去，把对方担心的眼神隔绝在外。

“哈哈。”

身边的幽蓝色幻影一直沉默着听着他们的对话，他回头看一眼一直用担心的神情注视着托雷基亚背影的泰罗，终于忍不住开始冷笑起来。“果然小时候就是一幅蠢样。真是可笑啊，no6。还有你也是。”

“泰罗才不蠢。”托雷基亚说。来自未来——或者说来自其他世界、位于更后的世界线的平行时空同位体，他这么定义着这个人，说实话托雷基亚实在不想承认这个人是另外一个自己，因为他看上去像是一个疯子。

这个疯子伤痕累累，看上去癫狂又崩溃，也许是不小心掉入到时空缝隙而误入了这个时空，托雷基亚讨厌他，因为他把他的想法搞得一团糟——他把什么都揭穿了，托雷基亚觉得自己真是个讨厌的家伙。

“是吗？”幻影饶有兴致地笑了起来。他望着过去的自己，说，“可是他根本不懂你，不是吗？他只懂得光明，只懂得善意，他去包容你的一切，却不会理解你到底在想什么。他根本不明白你的想法，只能天真地说会阻止你——这根本就是自欺欺人。实际上他根本阻止不了你——最终你们只会踏入不同的道路，然后比个你个死活，就像我一样！我被他和他的儿子打得魂飞魄散！而这也就是你的结局！”

他止不住地狂笑起来。他又开始发病了，托雷基亚加快脚步，戴着面具的深蓝色幽灵飞快地赶了上去。他嘴里不停地念叨着，像是在诅咒一般：“这就是你的结局。这个世界没有光明也没有黑暗，是属于混沌的，而你，你什么都不属于——你最后只会消失。我还不了解你吗？和泰罗没有关系，你就是这样的人，因为你是托雷基亚，每个托雷基亚都是这样的家伙。会因为好奇心而向着火焰扑去！”

托雷基亚开始反复地做噩梦。深蓝色的自己抬头看着逆着阳光的红族奥特曼，张开双手冲着耀眼的光线扑灭而亡。这是他的结局——也是他的结局吗？那些不是梦，是幽灵过去所经历的一切，托雷基亚冷静地想。可是为什么只有他可以看到对方呢？因为他们是同位体吗？幽灵最后又会变得怎么样呢？他现在算是怎样的一种物质……不是奥特曼，像是一片虚无的空气，什么也不能坐，存活于异时空却只有自己可以注意到他，这样的情况会永久发生吗？如果对泰罗说了，他会相信自己吗？……托雷基亚又下意识地把这个假设划去。这和泰罗也没什么关系。他想。

他不太愿意和幽灵说话，因为对方总是可以影响到他。他实在太会用言语劝诱人心。而托雷基亚没有任何办法，他现在也无法消灭他。

自己的未来会是这样吗。在其他异时空里孤独地飘荡着，也许是永久，不魂不灭，却孑然一身，这是和邪神做交易的代价吗？他不可避免地去想这些未来的事情，浑浑噩噩，而他会被泰罗杀死，还有泰罗的儿子……泰罗甚至都有儿子了。毕竟是那么受欢迎的泰罗。这也很正常。不奇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