鸿上了见没办法对他撒谎。他不愿意与游作踏上一条道路,他们两个不一样的。不过结局也证明了游作选择的是错误的——伊格尼斯与人类是无法理解的,它们到底只是冰冷的人工智能。
“……你早已拯救过我了。”
最后他说了这么一句话。藤木游作伸出过手妄图把他从黑暗中拉起来,但他无法做到坦然地去牵起对方的手,他的顾虑还有很多。他只能深深地吐露出这句话,作为对对方问题的回答。
所幸这个回答似乎是正确的。
在他说完这句话后,梦境骤然崩塌,地面破碎,整个空间化为微弱细碎的光点,像是星星一样在黑暗里挥洒着,被他拥住的男孩,也顿时消失不见。
三
藤木游作的世界安静得可怕。
这是一大片空阔的草原,有清澈的河流,高昂的山峰。周边满是花的香味,微风轻柔拂过,寂静的可怕,一路上走来只有鸿上了见自己的呼吸声。鸿上了见面不改色地向前走去,这个地方好像有点熟悉,他回忆着,眼神投向不远处的清澈河流。他必须要破坏这个世界,让这个世界变得不稳定,随后彻底杀毒,强迫藤木游作清醒——他越发确信自己可以做到,因为藤木游作不愿意伤害他。
首先他得找个地方住下来。了见想,然后望了望周围。他终于想起来这个世界为什么会给他带来似曾相识的感觉了——这有点像电子宙世界。这让他内心感到不快,他知道对方脑海里抱着那种想和伊格尼斯共处的天真想法。
这么一望,他顿时愣住了。
是藤木游作。他坐在地上,一脸漫不经心,手里捧着个小电脑,眼神虚无地定在电脑屏幕上,样子看上去和记忆里没什么不同。
了见快步走过去,他在游作身后望了一眼电脑,屏幕上是密密麻麻的代码,他看一眼就毫无兴趣,这不是他的主要目的——他拍了一下游作的肩膀,视线紧紧地盯着游作。
于是藤木游作抬起头来,那双碧绿色眼睛缺乏温度,像是无机质的绿宝石一样。
“藤木游作。”
他喊出对方的名字,对方眉头紧锁。
“你是谁?”
“跟我回去。”了见选择了最快速的办法,他认为对方大脑越混乱这个世界才会更容易毁灭。“你该醒来了,你的那些伙伴都很担心你,再这样下去你就出不来了。……你梦里的这个世界还真无趣,这有什么沉迷的必要吗?”说着他又望望周围,他不懂为什么这个世界会是藤木游作梦中的世界,他本以为会遇到一个家庭美满,幸福生活着的藤木游作——这个世界看上去与游作现实里的生活毫无区别。他甚至仍旧穿着那套校服,了见怀疑对方是不是只有这件校服。
游作只是安静地看了他一会,随即转过身来,像是从未看到他一样离去。这个态度令鸿上了见无比错愕——他甚至还有点气恼。
“喂、藤木游作!藤木游作!”
他气得甚至跺了跺脚,藤木游作完全把他当空气一样看待。于是他追了上去,但是不知为何却看不到藤木游作的踪影,取而代之的却是一些电子宙的决斗怪兽。了见紧锁眉头,他不明白为什么对方的世界会有决斗怪兽的出现……难道他想成为决斗怪兽?
这些决斗怪兽的出现让这个世界变得热闹了一点,好歹没那么死气沉沉。但是了见不明白他们的出现有什么意义,但马上他就知道为什么了。
他震惊地看着那个在草地上打滚的熟悉的身影。暗之伊格尼斯快乐地和电子宙怪兽玩闹着,一开始他以为那是游作梦里所塑造出来的形象,但是那实在是太过生动活泼,那名为ai的伊格尼斯骑在栗子球上快乐地玩着,了见走过去了一点,定定地看着对方,对方像是感应到什么了一样也回头望着了见——当他看到了见时,他一下子都僵住了,声音都提高了八个度:
“r、、、rrrr——!”
他甚至都结巴了,随后狠狠地晃了一下自己的头。
“等等、我怎么会在这里……”
了见站在那里,望着暗之伊格尼斯,突然觉得无比的可笑。
四
“……我也是来拯救游作的。”ai的语气有点不太好,他语气蔫蔫的,像是被霜打了的茄子。
“结果就沉沦在pyaker给你编织的世界里没办法自拔。”鸿上了见嘲笑着,他终于明白这个世界出现的意义何在,原来是给ai所准备的。
ai噎了一下,只能闷闷不乐地点了点头。
从光之伊格尼斯那里逃脱后,ai就赶紧潜入游作的大脑里想拯救游作,结果进入深层意识与游作面对面交谈无果后,他就再也找不到藤木游作,然后这个世界就产生了变化,他在这个虚拟的电子宙世界里逐渐地沉沦,现实世界里的记忆反而在逐渐淡化,如果不是看到了了见,说不定他也永远呆在这个世界里没办法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