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嗒、啪嗒。
但庄杭早已习以为常,那不过是电路老化发出的声音而已。
听着走廊里富有规律的啪嗒声,思维逐渐变得迟缓起来……
紧接着,庄杭猛地惊醒在床上。
他忽然意识到了不对劲的地方。
正常人爬下床梯,往左边的卫生间走的时候,身体应该有一个左转的动作,也就是转向卫生间的方向。
而方文没有,相反地、他向右边转了一下身体,活动着僵硬的关节,朝反方向的卫生间走去了。
——他是倒着走向卫生间的!
庄杭躺在床上,背后出了一层密密麻麻的冷汗。
幸好,他床上围着的那层厚厚的床帘,可以成为他密不透风的保护伞。
然而庄杭并没有感到慰藉,他仰面躺在床上,脑子里正迅速闪过一个念头:
方文从卫生间出来后,真的回到了他自己的床铺上吗?
为什么他没有听见铁梯发出的第二次吱呀声?
漆黑寝室里悄无声息,庄杭躲在他密不透风的床帘里,感到外面的所有东西都在黑暗中转过了头,沉默地注视着自己。
庄杭一动也不敢动,过了一会儿,才悄悄眯起眼睛,用指尖挑起床帘的一角,朝外头看去。
一张惨白的脸悬在他的床前,与他的指尖不到半厘米的距离,两只黑窟窿似的眼睛正直直的瞪着他。
庄杭:“……”
他猜的没错,自打方文从洗手间里出来,就静悄悄地站在了庄杭床下,顺着床帘的那一点缝隙,仰着那张苍白僵硬的脸,不知道盯着他看了多久……
方文的脸在黑漆漆的夜里无声地裂开一个笑,随即调动僵硬的四肢倒着走向阳台。
随后庄杭便听见沉闷地扑通一声,楼下传来了骨骼碎裂的声音。
——
“哎,听说了没?我们学校又有人自-杀了。”
“哪年不自-杀几个?有什么好稀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