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惜顾不得害怕,扑到门边双手用力,试图把那道门打开。
可是她用尽全身的力气,都没能将门掰开半厘米的缝隙。
“呵。”
喝醉的他,看着扒门的顾惜发出一声轻笑,一句话绝了她的念头:“特制的门,很重,跟墙壁一样重,只能从外面打开,就你那点力气,是打不开的。”
听着凌千越的话,顾惜心口一阵抽凉,转身看他。
视线还未触及他的脸庞,他突然松开书柜,一步步地朝着顾惜而来。
顾惜吓得本能后退。
但很快她便退到墙角,后背抵住坚硬无比的墙壁。
而他也很快来到她的身边,将她堵在逼仄的角落,一双被酒气熏染到朦胧的目光垂得低低的,就这么居高而下地看着她,一直一直的看着。
看了好久好久,久到她的两条都站麻了,他都没有像她害怕的那样去掐她的脖子或者扯她的头发。
只是低着头看她,厚重的、带着酒气的气息,不断地喷洒在她的脸上。
顾惜被他折磨的没办法了,只能率先开口问他:“你想干什么……”
咚!
话没有说完,他沉重的脑袋突然砸在她的肩膀上,两只手也紧紧的搂住她的腰,那亲昵的称呼似乎隔着时空而来,落入她的耳畔:“惜惜……”
顾惜的身体一瞬僵住,脑海中像是有电流闪过,眼睛变得通红通红。
整个人都麻了。
自从凌千柔死后,他便没有再叫过她惜惜。
凌千柔死前,他从未叫过他顾惜,只叫她惜惜,很温柔很宠溺地喊她‘惜惜’。
“惜、惜惜……”他脸埋在她的颈窝,又喊了一遍,男人的声音在颤抖,在哽咽:“为什么要是你?为什么会是你?为什么为什么?你告诉我为什么?”
“你说你恨我,你说你恨死我了,可你有想过我吗?你杀了阿柔,那是我仅有的亲人,那是患有绝症,被我强行续命续到十岁的小孩,你要我怎么办?”
“你知不知道,我也恨你,我也恨死你了。你哪怕杀得人是我,我都没那么恨你。”
“哪怕你骗我,说阿柔先招惹的你,哪怕你骗我……”
顾惜:“……”
根本不想回答他。
事已至此,在他们之间,杀凌千柔的人是不是她,都不重要了。
她说不是,他不会信。
信了也没有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