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后的路面上空无一人,司机回头看了眼,而男人并未回头,眼中浮现愠怒。
“我不是问这个。”他声音微哑,浓郁疲惫让眉眼间都聚集了一股黑气。他清了清嗓子沉声再次开口:“开稳点,我一天没休息了。”
司机连连说抱歉,漫长又刺眼的车灯很快远去,萧星淳摘掉身上粘得干草,骂骂咧咧地走回路上,一边走一边检查她的碘酒撒没撒。
还好药没事。
她的气稍微消了一点。
揉着被磕青的胳膊回到二楼,门口地垫的绒毛维持着她走前的原样,周围的土也没有被踏开。
检查周围的环境已然成了她的习惯,进到屋里看到时澈熟睡的背影才觉得自己刚刚的行为好笑。
离天亮还有几个小时,其实再等等应该也没什么。
可是她不想等,更不想让他把忍耐当成理所应当。
最主要的是,她爱上了这个男人,想要他的一切。
这次,她很确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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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本想叫醒时澈,但想想又没那么做。
棉签沾了碘伏,轻轻蘸去上面的沙土,再一点点地将发白的组织蹭掉。
动作再柔也有痛感,即便是病中感知麻木,时澈还是睁开了幽幽的双眼。
带着睡意的眼睛清澈且迷离,只可惜维持得极短暂。
警戒一晃而过,待时澈看清了她正在做什么,那双眼又变得深邃。
“哪里来的?”
萧星淳吹了风,一道发丝沾在嘴边,有种风尘仆仆的气味。
游弋的目光突然停在一处不动,然后缓缓向上,望进她眼底。
那眼神暗流涌动,含着惊异,和快要耐不住冲出雾霭的欣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