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说完,下面一片雀跃。
享福吗
江书唇角噙笑。
无人处,她轻轻挽开袖子,看着自己纤细小臂上,已是愈合,却留下可怖疤痕的半个贱字。
且想办法,把今晚儿敷衍过去。或许明日,自有她的一番天地。
日头刚落山,江书所在偏殿就高高地点起了灯笼。从花木小径的尽头,每隔三步,一只小灯笼,直到殿门口,换了八盏极红级大的大灯笼。照得殿内每一张脸庞都喜气洋洋。
主儿,勿要担心,奴婢早拍了小禾子过去,留着着陛下的行踪。您放心,什么也耽误不了我主儿大喜的日子。
江书细白的手指,有些紧张地扯着衣袖。
但愿顼帝上了年纪,眼神没那么好,瞧不见她手上的伤。
但愿……
但愿过了今夜,她还能活着。
小禾子没回来。
江书没怎么样,身边的大宫女先等不住了,又叫了格外伶俐的小芦子沿路去打探,警醒些儿。远远瞧见陛下御驾,你就先回来报喜。别叫御驾给别的宫截胡了去!
小芦子答应着去了。
江书心中紧张,可瞧着比自己还要坐卧不安的大宫女,忍不住噗呲一声笑了,别忙,陛下今夜会来的。
听见江书声音,大宫女脸上又堆起谄媚的笑意,她刚要说话。
殿外传来一阵急促慌张的脚步声。
大宫女一喜,是小芦子回来了还是他脚程快,说了多少次,勿要这般毛躁……说着,她正要起身迎出去。
咣当!
江书房里的雕花门被人从外用力推开。
江书眼睛猛地瞪大,身边大宫女也发出一声尖叫。
来人确是小芦子。
可他满身、满脸,全是血迹,整个人成了个血葫芦。他手中,紧紧抱着的……
竟是小禾子的脑袋!
啊啊啊啊!看清后,大宫女两眼一番,软倒在地。
江书按着狂跳的胸口,这、这是
陛下、陛下……小芦子抱着同伴的脑袋,瑟瑟发抖,口角处血沫、白沫一块涌出,陛下驾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