幕亓一手臂上的伤口,已是处理完了,背上的伤自己却够不着。此刻,正袒着背,整个人趴在床榻上。
背上伤口,还在汩汩地往外流血。
这么多血,可见伤得深。
江书急急向前,世子,你为何不唤大夫来看
幕亓一正发着热,一张俊脸烧得通红。他迷迷糊糊从枕头上抬起脸,指着桌上一个拔了塞子的白瓷瓶,止血药,倒……我背上。
江书手抖,世子,还是叫大夫……
哪那么多废话!幕亓一声音倏然拔高,吓了江书一大跳。他还没睁开眼,能活活,活不了就死。我连一个丫鬟都护不住,活着也是浪费……
世子!江书一双微凉的小手,捧着他滚热的脸颊,世子,奴婢好好地回来了。
幕亓一吃力地睁开眼睛,几秒后,才慢慢睁大。
他没说话,只慢慢地抬起一只血迹干涸的手,贴上江书脸颊。
是……真的
江书点头。
你、你不是被那贼人捆了去我、我没用,没能追上……
江书连忙把和沈无妄对好的词儿,一股脑都倒了出来,……奴婢是让典狱司的人给送回来的,奴婢没事,身上一点伤都没有!
典狱司……沈无妄……幕亓一皱眉,努力地想着,他、他去哪儿干什么……
千岁大人说,是恰巧路过。也是奴婢的运数。
幕亓一心下一松,只觉浑身的伤口,都一齐痛起来。他重重跌回床榻,回来就好。
江书再看时,幕亓一已是失去知觉,昏睡过去。
给他背上洒了止血的药粉,纵在睡梦中,幕亓一也痛得闷哼。
见他还不醒,额头又烫得离开,江书纠结再三,还是从里面,推开了幕亓一的门。
她叫住随安:去悄悄儿请了大夫来,世子不想叫旁人知道。
很快,府医来看,说幸好都是皮肉伤。
可到底还是没能瞒住府里其他人。
第二日,吴氏就哭着,找上门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