液压的亲水平台被完全打开,麦家俊骑了两圈的水上摩托回来,拿起水枪朝船上一通乱呲,一旁穿着比基尼的女伴都被他激得躲开了,躺椅上晒日光浴的李正羲也被波及到,一气之下加入了这场混战。
“你小子给我过来”李正羲拿起身边冲脚的高压喷头喷射过去,成功把麦家俊全身浇透。
他还没笑几声,身上的美黑油混着水滴下来,也让他自己一个脚滑,半跪在甲板上。
汤彦钧从左舷跳板缓步走下来,瞧见他俩的窝囊样,俯身笑了,“yitawudu(一塌糊涂)。”
麦家俊听到了,撩开额前的湿发,也用上海话回:“侬总算下来啦,我无聊得来伐得了。”
汤彦钧朝吧台要了杯玛格丽特,转身给李正羲扔了个毛巾。
李正羲接过,擦干净身上的水渍,问他,“心情好点了?”
“jtfe”汤彦钧尝了口酒,和上海话相比,他的普通话就差多了,“昨晚你又回来了?”
说起这个,麦家俊也很好奇,“你不和john说去打牌了吗我们喝完酒你又来了吗?”
“过来带人吹风醒醒酒”
“谁啊?我怎么不知道”
汤彦钧觑他一眼,黑色克罗心耳钉在阳光下一闪,轻声地笑了。
听到这声笑,麦家俊更是状况外,他身边的女孩倒是机灵,适时地接话:“诶呀,这下phia姐姐要伤心了。”
几声电子报铃声,船长的广播响了,通知全体成员,游艇已经到了公海。
周莎莎终于兴奋起来,“怎么才到啊,我都要急死了。”
齐思雅大概能想到她心里想什么,有些无奈地说:“你俩不是刚和好,干嘛还要去?”
“谁说我和他和好了,”她看一眼钟宝珍,发现了她的走神,“走啊,进去吧,在外面站着干嘛。”
沙龙区内,细绒地毯延伸出一道道翻折的痕迹,钟宝珍不动声色地打量着室内的一切,电动舷窗都升了上来,室内的灯光也特意调成玫瑰紫,流线型的吧台中心,有个貌似是主持人的女生在喊:“快点,国王下令了,和k用嘴唇给对方喂酒。”
矮脚沙发上交颈的男女,酒杯中摇晃着暧昧的颜色,无需更多的交谈,那一缕缕情爱的游丝都在霎时间粘缠住了。
这时候的钟宝珍却没感觉到丝毫性欲,她所需要的更多是一种纯粹的,为解决生理欲望而进行的,亲吻、抚摸也必要有的放矢,这种调情对她而言,和普通的眼神接触没什么差别。
直到通往飞桥的楼梯周围的地脚灯都亮了,几道身影在地面一晃而过,齐思雅在后身啜饮柠檬水的声音停止。
“ryan”
他换过衣服,一件短宽的boberjacket,橘色的内衬敞开,冷调光打过他锋利的下颌线,不得不说,那张脸真是精彩。
肯定的是,不止她一个人的目光顿在那里,就像是一场角力游戏,绳子的两端从不势均力敌,她们只需要那不经意的略过,如同读过布示的通知板。为那最为普通的一眼,屏气凝神,照单全收。
这值得吗?钟宝珍注定无从得知。
她在吧台饮过一杯帕拉多克斯,苦艾酒那种的草木的苦味被压在舌底,混着酸涩的柠檬,如同她此刻的心情。
周莎莎今天手气不算好,玩了两圈就输光了本钱,她打算去台球厅找john,穿过餐厅经过船首的娱乐室,发现里面正在玩桌游,齐思雅和钟宝珍都在。
她把齐思雅叫出来,拧一把她被酒精泡红的柔软面颊,“怎么喝这么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