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她的声音还是带着一丝喘息,满脸焦急,走上台阶,“你为什么不接电话啊?我找了你这么久。”
楚兰猛的抬起头来,一瞬间,脸上的泪痕清晰可见。
祝鸢的心像是被什么撕掉一样,疼得生硬。
她三步跨两步地走上去,强扯笑容一把抱住楚兰。
“妈,出什么事儿了?你和我说啊,一个人躲在这里哭什么?你告诉我,没事的,没有我不能解决的事情,你放心好了……”
她的声音佯装轻快,像哄孩子一样哄着楚兰。
“鸢鸢,”楚兰的声音带着很严重的哭腔,说话都有些不利索,“医院欺负人,明明给了你爸爸的名额,忽然就因为什么不符合评选要求就没了,怎么就不符合了……明明先前都已经通过了……肯定是有什么人走后门把你爸爸的名额占了,我去找他们理论,却没有一个人肯听我讲话……”
说着说着,楚兰忽然崩溃地大哭起来。
“我说什么都没用,做什么都没用……“
“我好担心青华……青华要怎么办呐……鸢鸢,我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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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兰的哭声让祝鸢心如刀绞一般疼痛。
这么久了,楚兰伪装了这么久的坚强在这一刻悉数瓦解,就像压垮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她整个人的精气神都像是彻底垮下去了一般,哭得上气不接下气。
祝鸢强忍心疼,尽量让自己保持平静,紧紧握住楚兰的手。
“妈,你别哭,你先告诉我是怎么回事。是谁跟你说爸爸的名额被取消的,既然他们说我们不符合规定,那有没有什么文件作为支撑?或者有没有提供顶替爸爸的那个人的资料,来证明他比爸爸更合适?”
楚兰摇了摇头,哭着说,“没有,他们就说不符合,其余的什么也不告诉我,我多问了两句就让保安来赶我……”
“保安?”祝鸢紧紧皱眉,声音也高了几度,上下仔细打量了楚兰一阵,声音紧张,“他们有没有伤害你?有没有对你动粗什么的?”
楚兰还是摇头,“没有……他们就把我从办公室赶了t出去……”
祝鸢稍稍松下一口气,楚兰握住她的手,哭得声音断断续续。
“鸢鸢,你说……我们要怎么办啊……如果我们要自己去治疗的话,是不是要花很多钱啊?”楚兰已经想好了几个后果,和祝鸢商量,“要不我们把老家的房子卖了……”
祝鸢却表情严肃地站了起来。
她忽然想起了刚才周医生的反应。
从周医生得知她的身份开始,他脸上一闪而过的心虚本来就让她觉得有些奇怪。
综合来看,这件事情一定有猫腻。
就算爸爸的名额真的被更适合的病人顶替了,她即便认了,也一定要理清前因后果。
她拍了拍楚兰的肩,强装镇定。
“妈,你先回爸爸的病房里去,这里交给我,好吗?别坐在这里,这里冷,万一你感冒了,我更顾不上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