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要死了。”楚雪儿抽泣着说道,“圣上赐旨将我嫁给定王,他是个病秧子,留着母族陪葬的习俗,打点过的太监说他还有两年……抗旨的免死金牌要给姨娘未出生的孩子用,我成了个弃子。”
“我要死了……”
楚雪儿在他的手下轻轻颤抖,眼底颤抖的情绪和那日被围着巷子里一模一样,缩瑟着,恐惧着,泪水怎么也止不住。
“好多人在一起推动这道圣旨,楚家为了自保会紧抓着我不放。”理清这中间的利害后,楚雪儿愈发后怕。
她拿什么和人斗,好多人到底是多少,身处何种高位,要牵连多少人?
炙热的拥抱环住楚雪儿,顾子衡拍着她的背,当即一字一句地吐出蛊惑性的语句,“和我走,我把你藏起来,到谁也找不到的地方。”
他轻阖双眼,率先说服自己,着了魔般地用清冷好听的语句向楚雪儿描绘美好的未来,甚至阴暗地想若是当年他操作一手,楚雪儿没被顺利认回,他的花儿就不会被任何人看见,一直独属于他。
天边翻起鱼肚白,清晨的寒意紧紧笼罩她,楚雪儿不知道听进去没有,只是紧紧地抓住他,睁着满是泪水的双眼,猫儿般一点一点舔舐他的嘴唇,初尝情欲那样笨拙地送上自己,好留住他,让她紧挨着热源。
但顾子衡知道楚雪儿现在情绪不稳定,他仅仅让她碰了双唇,就将她的头揽过,倚在自己肩上。
“睡吧,一切交给我。”
她好像真的睡过去了,春药,荒唐一夜,顾老先生被气晕,陆婉上吊自杀,萧十二查案重伤,沉千秋身败名裂,一个个发生过的事件在脑中闪过,伴随着一个个熟悉的容颜,最后定在前来宣旨的太监的脸上。
我不要陪葬……不要陪葬……不要陪葬……
一声声恐惧凄厉的惨叫声在楚雪儿的耳畔在叫嚣,让她瞳孔微张,霎时间从睡梦中惊醒,身旁的白风眠也被这个动静弄醒,撑起脸,斜倚着看向她,眼里的厌恶犹如实质。
白风眠一字一顿道,“楚家幺女,你会为……”
“你会为昨日付出代价的。”楚雪儿迷迷糊糊地抢答道。
“什么代价?”白风眠眉眼微挑,不悦道,“我倒不知楚家那块免死金牌能惯出你这样不知死活的性子。”
楚雪儿偏头看他,眼神却空洞,像透过他看一个不存在的幽魂,她没有挣扎太多,平静地躺下,心里默念着我还在梦里。
“起来。”他立刻催促道。
楚雪儿不理他,她在床上懒洋洋地打了个盹,一刻后她反倒自己醒来了,只因身下垫着一块硬硬的东西,反手一掏,是那块玉佩。
“这个你拿好,别丢了再找人要。”楚雪儿没忍住阴阳怪气。
等这个动作做完,楚雪儿自己也愣住,她在做些什么。
一袭温热抬起她的脸侧,楚雪儿皱着眉打量白风眠抬自己的下巴的行为,一巴掌将他的手弹开,夺走玉佩。
她自问忘不掉自己的梦境,便撑起身子坐起和刚醒来的白风眠面对面地交谈,毫无男女欢度一场后的旖旎想法。
“你到底是什么人?”她漠然地问道。
白风眠觉得楚雪儿有趣至极,怒极反笑道,“猜猜看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