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时间,徐轩仿佛能看见了,他的目光毫不掩盖讥讽和嘲弄,唇角渐渐露出了一个冰冷的笑容。
“就因为这是你的地盘,你就敢耍老子?”徐轩钳住她的下颌,指套在她的肌肤上烙下了冰冷的痕迹,“哪有这么巧的事?”
楚雪儿看着他近在咫尺的脸,少年深邃立体的五官上那轻蔑的神情十分清晰,但更显然的是一股充满情欲的焦躁,他耳边满是淫乱的噪音,这纵情声色的场所对他来说太超出了,他一直在压抑自己,心底真正想的是就像此刻对她做些什么。
“啊!”
小情儿的尖叫声打断了他们二人的对峙,从二楼摔下来一具抽搐不停的身体,一时间倌楼里乱做一团,楚雪儿定睛一看,倒下来的人赫然是上一轮被她和徐泽一起从商铺的楼上推下来的已死的山匪暗探。
原来前几轮的这个时候山匪暗探竟然身处倌楼吗?看身上的穿着像是此刻正扮演着倌楼雇佣的打手。
山匪暗探一瘸一拐地站起来,对着楼上推他的人破口大骂着。
推他的人没带着面具,不是倌楼中人,像是又一位嫖客,等这人露出头来和山匪暗探对骂时楚雪儿大吃一惊,又是一位熟人,这位是预备今天下午就要说沉千秋他爹当年高中状元是作弊的那位孝子。
好家伙,这两人认识对方?不会都是山匪暗探吧?可都听令于山上的大当家的话,为什么现在话都谈不拢,反而大打出手呢?
“我今天就要见到云公子,你算哪根葱,还敢拦着我?”孝子不屑道,“我就是云公子的人,见他都是走他贴身之人告诉我的密道,你个看大门的,竟然还敢跟上来?今天就是给你的教训,下次就不是给你一脚这么简单了。”
山匪哑口无言,怒气冲冲的样子不像伪装,似乎想拧下孝子的头,可碍于粗暴的做法会暴露山匪的一贯做风,于是生生忍下来,只剩下摁着腰边砍刀的手蠢蠢欲动。
小情儿捏着嗓子,苍白着一张脸朝诸位看客拱手作揖,声线紧张道,“这个新来的护院不懂规矩,叫各位坏了兴致,恰逢今天东家生辰,我请小厮给每位恩客各起一坛好酒,算是赔罪。”
在一片叫好声中,山匪和孝子伴着嘈杂声消失在大厅中,楚雪儿非常想跟上去,这可以一次性掌握两个关键变故,但碍于徐轩没长心眼,她现下哪也去不了。
算了,福兮祸所依,祸兮福所倚……
正要拉着徐轩逛完最后一处,顺便想着绞尽脑汁让他打消疑虑时,楚雪儿却见徐轩面带诡异的笑地弯下腰。
他脚边放着趁着气氛热闹时小厮们递上的一探子好酒,嘴角湿润,像是试探性地喝过了一口。
“这下你还有什么好狡辩的?”徐轩讥笑道,“这是你的地盘,你果然给我下了东西,老子忍不了你了。”
楚雪儿大惊失色,不知道徐轩又在胡思乱想什么,从他终于睁开的绀青色眼眸中,她似乎悟出了一丝富含生活经验的哲理。
假使她真的正在遭遇不测,还是老老实实受着为好,毕竟咬咬牙就死了,总比这个瓜了吧唧的傻小子过来给她的凶手亲手递上有毒的刀强。
末了,还要听他撕心裂肺地喊,“什么?死的是楚雪儿?怎么可能?她的大脚趾头有点弯,和楚雪儿不一样,一定不是她!”
但很快,徐轩的目光毫不掩饰掠夺的欲望,比起接下来的动作,之前钳住她下颌的举动可以算的上温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