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功了。”
“那他还挺厉害啊。”桑褚玉由衷道。
毕竟连百药谷都没能解决这麻烦。
“厉害的应该是你。”裴雪尽顿了顿,“你强行将鬼咒转移到了自己身上,活活捱过了九九八十一日的苦痛折磨,最后——”
“好了。”桑褚玉打断他,“再听下去就要把这东西敲碎了。”
裴雪尽默了瞬:“你打的戈头很好。”
“你转移话题的方式也很硬。”
“……多谢。”
“不客气。”
话落,桑褚玉将戈头浸入灵水。
“滋啦——”灵水翻涌,缭绕的白雾将她的面容遮掩得影绰不明。
给戈头回火的时候,角落里的大祭司突然开口:“不知召野与温仙友有何处相似?”
桑褚玉盯着噼啪炸响的火焰,面容如常。
这是在怀疑她的用心?
也是。
外人靠近自己的儿子,不警醒点儿才怪了。
“大祭司是在说昨天的事?他俩平时都常穿宗袍,又恰好是在温仙友的洞府前,难免认错。再者……”她稍顿,“我还以为……温仙友已大好,却不想……”
这话仅说了一半,但任谁都听得出其中的哀苦无奈。
大祭司默不作声地望着她,许久才道:“待驱散鬼咒,温仙友自会恢复如初——桑姑娘可唤我巫盏。”
桑褚玉往炉子里拨了点妖火。
直呼名字?
她与巫召野年岁相差不大,正常来说不该唤他伯父什么的么。
不过仅腹诽一句,她就将此事抛在了脑后。
与人界修士铸器不同,她炼铸东西要快得多。铸好戈头后,她拿了那截枫木走到桌旁,摊开昨天他送来的纸。
“这纸上沾了雪水,有些图纹太模糊了,可能要再画一遍。”
“纸上未施术法,抱歉——可有纸笔?”
半晌,桑褚玉才反应过来他是在说纸笔。
他的嗓音好听,蜿蜒在幽林里的河流一般。但有时会突然蹦出几个陌生的字词或语调——她猜那应该是幽荧族的语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