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他在摇曳晃动的光影中拼凑着两人的身影,“若再拖延下去,只有害无益。倒不如趁此时机散去鬼咒,以免夜长梦多。”
“但——”
“桑姑娘。”巫盏打断他,温声唤道。
桑褚玉抬眸看他。
跟方才平静无神的眼神不同,此时她的眸中沉着明显的不安。
巫盏扫了眼她手中的蛊匣。
那蛊匣被她紧握在手中,不知道的恐会以为她有多急切,有多担忧温鹤岭。
但他却清楚,她多半不会将蛊匣还给他——便像是在有意拖延时间,以此折磨温鹤岭一样。
思及此,他索性轻声说:“还望桑姑娘相助。”
桑褚玉一怔:“我?”
“是。”巫盏温和应了。
但不等他再开口,一旁的温鹤岭忽道:“她为宗外人,不应插手此事。”
“算不得插手。”巫盏取出那柄枫木戈,有条不紊道,“温仙友体内鬼咒已散去大半,许能用这枫木戈作为容器,承接鬼气。我那蛊物平日里从不听旁人话,不过现下它也受了伤,若桑姑娘以妖力压制,亦可借枫木戈将鬼气引至蛊身,以此化解鬼咒。”
他说得详尽,温鹤岭的神情缓和些许,却道:“若此法能行,请旁人相助亦可。”
话里话外,还是不愿让桑褚玉帮他。
巫盏:“鬼气悍戾,宜早不宜晚。”
“前辈无须担心,晚辈自有分寸。”
“可是——”桑褚玉突然搭茬。
两人同时看向她。
她摩挲着蛊匣的侧边,眼中是真切实意的犹疑:“我该救谁?”
二人怔然。
她继续道:“大祭司的体内也淤积了鬼气,不是么?”
温鹤岭倏然看向巫盏,这才发现他眉间也有黑雾盘绕,显然是鬼气附身之象。
巫盏说:“无需在意我。”
“不可。”温鹤岭紧抿着唇,“我尚能运转灵力,可为前辈驱散体内鬼气。”
“不必多言。”巫盏转而对桑褚玉道,“桑姑娘,还请相助。”
温鹤岭也倏地看她。
似是从一个多月前开始,她便时常来无上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