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手长脚长的天竺僧人用生硬的汉语冷冷说道:“管你什么师伯、师叔,谁都不许踏入此座宫门。”
给这个僧人摔下来的那个天山派第二代弟子正是白英奇的师弟,白英奇大怒,和霍英扬便闯上去,他们双剑合壁,威力甚强,下面三道防线,拦他们不住,转眼之间,冲上最后一级石阶。
钟展喝道:“你们是什么人,胆敢到天山捣乱,都给我住手!”一面责骂敌方,一面约束本派弟子。
天山派的弟子当然听长老的话,料想钟展必定会给他们主持公道,立即两边退下。
那些人不过是要阻拦天山派的弟子入内增援,天山派的弟子不动手,他们也就不出手了。
但钟展却未能及时约束白,霍二人,他们业已冲上石级,当钟展发话之时,他们正在双剑合壁,以一招“横云断峰”向那个天竺僧人拦腰刺去。天竺僧人似乎识得他们双剑合壁的厉害,不敢空手应敌,左手拿起了一根青竹杖,右手拿起了一个紫金钵。孟华在阶下一见,不觉心头一动。
说时迟,那时快,只听得“当”的一声,白、霍二人的长剑刺入金钵,金钵竟似有一股无形的吸力,把他们的剑尖吸住。那天竺僧人竹杖一绊,白、霍二人只好弃剑跃避,踉踉跄跄地退了三步,险些跌落阶下。幸亏他们的轻功还算不差,足尖刚好点着最后一级石阶的边沿,身形兀自摇摇晃晃。
钟展身形一起,伊如鹰串穿楚,掠波巨鸟,几个起伏,便掠上了最后一级石阶。阶下的那班人见他如此本领,不敢阻拦。
把守宫门的那个天竺僧人又把竹仗绊他双足,钟展不闪不退,仍是大踏步向前,当他的竹杖就要打到之际,只是把大袖一挥。
“当”的一声,天竺僧人的竹杖给钟展卷出了手。他这竹杖可和普通的竹杖不同,跌落地下,竟然发出金石之声。
钟展见他只是晃了两晃,便即稳住身形,也是好生惊诧“怪不得双华宫给他们侵入,和我那两个师弟交手的不知是谁,但只凭这个把守宫门的僧人,想来只是他们的弟子吧。我们的第二代弟子,除了唐加源之外,只怕已是没有第二个可以比得上地了。”原来钟展本是想把他也重重地摔个筋斗,好给白,霍二人出一口气的,哪料却是不能如愿。
不过哪个手长脚长的僧人,见面一招,就给他夺走了竹杖,他也不禁大吃一惊了。他举起金钵,正想上前拦阻之时,里面已是有人发话:“来的敢情是天山派长老吧?大吉师侄,不可无礼,请钟长老进来!”
说话的是这十一僧人的师伯,他巴不得师伯有此吩咐,立即闪过一边,说了一个“请”字。
钟展心里哼了一声:“他们倒好像是双华宫的主人了?奇怪,里面的那个知道我的人是谁?”但此际也不能计较这许多了,当下便即追步踏入宫门。
跟着来的是孟华,这个天竺僧人可又不肯放他进去了。但他看见孟华的来势,却也不禁有点吃惊。
孟华是连闯三道防线,来到他的面前的。
虽然连闯三道防线,孟华可没有伤了一个人。他以闪电般的快剑发招,阻拦他的那些人,在同一时间都觉得对方的剑尖指到自己的要害,不觉也都是忙不迭的旁边一闪。
把守宫门的那个僧人喝道:“休要逞强,过我这关,还得显点本事。”此时他已拾起了竹杖上前迎敌。
孟华见他双手所拿的武器,早已胸有成竹,唰的一剑,径自刺向他的金钵,只听得“当”的一声,长剑反弹出来,顺势就削他的竹杖。天竺僧人见他的剑法如此古怪,情知已是挡他不住。不过孟华虽占先手,他也还未吃亏。
那天竺僧人的师伯又发话了:“原来天山派还有第五位长老,我可还未知道。请进来吧!”
他只道孟华是天山派的第一代人物,哪料竟是一个年纪轻轻的小伙子。
孟华抬头一看,只见在双华宫内的是两个年老的天竺僧人。一个肥头大耳,气度雍容,另一个却是桔瘦得像根竹竿。正是:
四大未空仍好胜,远来中士两神僧。